陈敢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击,都简单而高效。
木棒或点,或扫,或劈,或抽。
击中的部位,无一例外,全是人体的关节和脆弱之处。
手腕、膝盖、脚踝、肩膀……
仓库里,只听见木棒破空的呼呼声,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叫和骨头错位的闷响。
那些所谓的凶神恶煞,在陈敢面前,就像是一群拿着木棍的孩子。
他们的攻击,根本无法触及陈敢的衣角。
而陈敢的每一次反击,都必然会有一个人倒下。
倒下的人,都痛苦地在地上呻吟,伤势不轻,却又没有性命之忧。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站在外围的虎爷,已经彻底看傻了。
他魁梧的身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下最能打的十几个兄弟,在一个照面之间,被一个拿着木棒的年轻人,摧枯拉朽般地一一放倒。
那不是打架,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教训。
不到一分钟。
当最后一个还站着的混混,被陈敢一棒扫在小腿上,哀嚎着倒地之后。
整个仓库,安静了。
除了满地打滚的伤员,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
陈敢和虎爷。
陈敢站在仓库的中央,那些倒地的人,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圈。
他手中的木棒,斜指着地面。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悠长,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场热身运动。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地上的人,落在了虎爷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
“啪嗒。”
陈敢松开了手。
那根立下赫赫战功的木棒,掉落在水泥地上,发出了一声孤独的脆响。
这声音,在死寂的仓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也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虎爷的心上。
虎爷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咽下了一口混杂着震惊和恐惧的唾沫。
陈敢迈开脚步,缓缓地,一步一步地,朝着虎爷走去。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虎爷的心跳上。
虎爷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引以为傲的肌肉,此刻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平静,却又充满了致命的危险。
只要他敢动一下,下场绝对会比地上那些人惨得多。
陈敢走到了虎爷的面前,停下。
他比虎爷矮了半个头,但此刻,虎爷却感觉自己需要仰视他。
“虎爷。”
陈敢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现在我这一身本事够格了吗?”
够格了吗?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道电流,窜遍了虎爷的全身。
虎爷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陈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他身后满地的哀嚎,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够格?
这他妈何止是够格!
这是阎王爷下凡,是过江的真龙!
虎爷在义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股狠劲和手下这帮兄弟。
可今天,他所有的依仗,在这个年轻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他瞬间就想明白了。
这样的人,自己根本惹不起。
别说在义乌,就算把他扔到省城,扔到京城,凭这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也能闯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
与他为敌,是自寻死路。
若是能与他合作……
虎爷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风险和机遇,往往是并存的。
他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原本的惊恐和苍白,被他强行扭转成了一副热情洋溢的笑容。
虽然那笑容,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