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不必客气。”章士钊走进房间,落座后目光扫过桌子上的邀请函,语气夹带着长沙的口音,缓缓发问:“这次邀请展可以根据中原大战的局势与生活进行创作,也可以是藏品。而军阀和国府的书画家的函件太少,而杨开慧的信……”话未说完,他见靖尧在一旁摆手……
“杨开慧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王至诚想起来,心中隐隐作痛,然后直言不讳地问道:“我不明白您为何要求征集晚清元老、军阀的书画,却对杨开慧和工农红军避而不谈……这难道不是对革命的背叛吗?”
章士钊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工农红军?我与张校长谈过。他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他的话语绕了个圈,却让王至诚更加不满。
“没有态度就是有态度啊!”王至诚反驳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
章士钊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悲观,“共字号凭借小米加步枪,真的太难了!早在1927年11月,毛先生创建了井冈山根据地,找到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的错误指责,被撤销了政治局候补委员职务。1928年4月,井冈山会师,成立了工农革命军朱德任军长,毛先生担任党代表,前敌委员会书记。”
王至诚认真地倾听,眼神中闪烁着对历史的渴求。“1928年10月,毛先生起草了《中国共字号湘赣边界第二次代表大会决议案》,明确提出‘工农武装割据’的思想。这个决议案不仅反映了当时的斗争形势,也体现了党内对正确斗争思想的探索。”
“红军的成就不可小觑。”王至诚情绪渐渐高涨,“1929年1月,毛先生与朱德、陈毅率红四军主力向赣南、闽西进军,为后来的革命根据地奠定基础。4月,毛先生主持制定兴国《土地法》。这不仅是对土地的重新分配,更是对农民的希望!”
章士钊点了点头,心中对红军的期盼与忧虑交织:“然而,我仍然对红军的前途感到悲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蒋司令绝不会容忍对手蓬勃发展,一定会在今明两年调集大量军队,对江西、湘鄂西及其他革命根据地的工农红军发动军事‘围剿’。”
王至诚望着章士钊满脸的哀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焦急地问:“中共方面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章士钊叹息一声,显得十分沉重:“10月24日的晚上,化妆贩卖陶罐的小商人的清乡队员,冲进了长沙县板仓的杨宅,将杨开慧和岸英推上了长沙农村人用的鸡公车……这一天,正是毛岸英的8岁生日。”他的声音低沉,情感饱满,仿佛将那种无奈与痛苦都化为了一种无声的呐喊。
王至诚的脸色骤变,情绪几乎失控:“你说什么?这事怎么可以这样!”
“冷静点,一切需要冷静。”章士钊试图安抚他,语气却透着无奈,“我与蔡元培、谭延闿都是杨开慧父亲的老朋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谭延闫已向张校长请示,我们打算联名向国字号当局致函,借机请求他们尽快释放杨开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