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散庭时下起太阳雨,李海在法院后门拦住押送车。"为什么选我?"他拍着防弹玻璃喊。
金三娘把额头贴在玻璃上,押送车缓缓启动时,李海看见她手腕上还戴着莲花纹金镯。雨幕里突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两辆越野车斜插过来堵住路口,他被人拽着衣领拖进绿化带,鼻子里灌满土腥味。
"别出声。"戴鸭舌帽的男人压着嗓子,李海看见他虎口纹着蝎子。押送车后门被撬开时,金三娘像条鱼似的滑出来,她光脚踩在积水里,接过同伙扔来的冲锋枪。
警笛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金三娘突然转身朝李海藏身处开火。子弹打碎冬青枝叶溅在脸上,李海听见她在枪林弹雨里大笑:"小傻子!让你别回头!"
重型卡车撞开法院围墙的瞬间,金三娘跃上车斗。李海抹掉眼皮上的血,看见她摘下金镯子抛过来。镯子砸在水泥地上裂成两半,露出微型存储卡在雨里闪着冷光。
李海攥着碎成两半的金镯子往家跑,裤兜里的存储卡硌得大腿生疼。老式居民楼的声控灯全坏了,他在六楼拐角被麻袋套住头,浓烈的乙醚味冲进鼻腔。
再睁眼是在废弃化工厂,生锈的铁链拴着他的脚踝。穿花衬衫的男人蹲在油桶上削苹果,果皮垂下来像条血淋淋的舌头。
"卡呢?"刀尖戳进李海锁骨。
铁门突然被撞开,金三娘拎着汽油桶闯进来。她右肩缠着渗血的纱布,冲锋枪口还冒着烟。"赵天彪没教过你们规矩?"她踢开脚边的空弹壳,"动我的人,得先问阎王借胆子。"
花衬衫举着刀后退:"三姐,彪哥只要存储卡......"
话音未落,金三娘泼出整桶汽油。打火机擦亮的瞬间,李海看见她眼底跳动的火苗。"存储卡里是赵天彪走私文物的账本,"她踩着花衬衫的胸口,"回去告诉他,明晚八点烂尾楼见。"
等绑匪连滚带爬逃出去,金三娘甩给李海钥匙:"卡给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海没松手,"警察说你是盗墓的,赵天彪又说你黑吃黑......"
"我是你祖宗!"金三娘突然暴起掐住他脖子,指甲陷进皮肉里又猛地松开。她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方纹着警徽编号:"三年前缉毒队围捕赵天彪,我弟弟就是被这群畜生活埋的。"
存储卡在笔记本电脑上弹出加密文件时,月光正透过铁窗照进来。金三娘咬着烟核对账目:"赵天彪把青铜鼎藏在海鲜市场冷库,明晚交易对象是东南亚买家。"她突然把枪拍在桌上,"怕死现在就走。"
李海盯着她颤抖的指尖:"你手在流血。"
后来他们躲在海鲜市场天花板上看交易时,金三娘往李海手里塞了把陶瓷刀。"见过杀鱼没?"她贴着李海耳朵说,"往这儿扎。"冰凉的手指按在他喉结下方两寸。
赵天彪出现时戴着金丝眼镜,完全不像通缉令上的样子。穿唐装的男人打开集装箱,青铜鼎上的饕餮纹在冷光灯下像活过来似的。金三娘刚要动,李海突然按住她肩膀——二十个手持砍刀的马仔从暗处冒出来。
"有内鬼。"金三娘瞳孔缩成针尖,"我给你的扳指呢?"
李海摸向空荡荡的衣兜,后颈突然挨了一记重击。最后看见的是金三娘被按在冰鲜鱼台上,赵天彪的鳄鱼皮鞋碾着她受伤的右手。
"当年你弟弟肠子流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瞪我。"赵天彪扯掉金三娘的假发,露出贴着头皮的伤疤,"你以为换个脸就能报仇?"
金三娘突然咬住他手腕,翻身撞开冰柜门。零下十八度的冷气喷涌而出时,李海挣扎着甩出陶瓷刀。刀身扎进赵天彪大腿的瞬间,警笛声刺破夜空。
三个月后的授奖仪式上,李海盯着锦旗发呆。刑侦队长拍他肩膀:"多亏你提前把存储卡塞进扳指,我们才能定位到交易地点。"
便利店还是二十四小时营业。李海补货时总习惯性看门口,直到某个雨夜,风铃发出熟悉的叮咚声。穿白毛衣的女人倚着收银台:"来包玉溪。"
"三十八。"李海转身取烟,看见她右手小指戴着银质护套,"伤好了?"
金三娘吐出烟圈:"新身份,叫金玉莲。"她弹了弹烟灰,"赵天彪死刑核准了。"
后半夜的泡面氤氲着热气,金三娘忽然说:"知道我为什么总半夜来吗?"她指指监控屏幕,"这个角度能看见对面银行ATM机的反光。"
李海差点打翻汤碗:"你又要偷......"
"现在叫盯梢。"金三娘晃着新办的警官证,"那伙跨境盗墓贼每周三来取钱。"她突然把李海拽到身前,嘴唇几乎贴到他耳垂:"帮我个忙?"
玻璃门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风铃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早班公交碾过潮湿的柏油路,载着晨光驶向雾蒙蒙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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