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节让严大勇后脊梁发凉。他记得清清楚楚,李姐全名叫李凤霞,结婚二十多年了。老张总说她是小区里最讲究的女人,连倒垃圾都要涂口红。
下午三点,严大勇蹲在垃圾站翻得满头大汗。终于在某袋厨余垃圾里找到那个药盒,说明书上明晃晃印着"过量服用会导致嗜睡、呼吸困难"。他摸出手机拍视频,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严哥找什么呢?"小王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严大勇站起来,185的身高把对方逼退半步:"王秀丽是你什么人?"
小王脸色唰地白了。严大勇瞅见他手往背后藏,突然扑上去抢袋子。两人在垃圾堆旁扭作一团,塑料袋哧啦裂开,十几个空药瓶滚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杀人啦!救命啊!"小王扯着嗓子嚎。严大勇把他胳膊反剪到背后,膝盖顶着后腰:"去年六月你在阳光家园当保安,对不对?"
这话像按了暂停键,小王瞬间瘫软。严大勇摸出他兜里的手机,最近通话记录全是同一个号码。拨回去,502的座机在空荡荡的楼道里炸响。
审讯室里,李凤霞的蔻丹指甲快把桌布抠出洞来。"你们有证据吗?"她扬起精心描画的眉毛,"老陈是自己摔的,医生开的证明还在家呢。"
老刑警把药瓶推过去:"氯氮平治精神分裂的,你丈夫可没这病。楼道监控显示这三个月你扔了四十七个空瓶,按说明书剂量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是小王说能治失眠!"李凤霞突然尖叫,口红蹭到了牙上,"他说把安眠药掺在胃药里,老陈就能睡踏实......"
玻璃另一头,严大勇盯着审讯室的白炽灯出神。他想起两个月前那个暴雨夜,李凤霞浑身湿透地来保安亭借伞,真丝衬衫贴在身上,香水味混着雨水往人鼻子里钻。当时小王的三轮车就停在岗亭外,车斗里蒙着防雨布。
后来法医在老陈血液里检出三倍致死量的镇静剂。那个号称"闪电快修"的工具箱里,装着针管和未使用的胰岛素。主卧床头柜最底层,藏着三份不同保险公司的意外险保单,受益人的签名龙飞凤舞,最后一笔甩出纸外,像把带血的刀。
开庭那天,严大勇特意换了新制服。旁听席最后一排,他看见小王佝偻着背,后脑勺有块疤——和三个月前快递公司派工单上的照片对上了。那时的小王留着板寸,而现在那片头皮光溜溜的,像被什么烫过似的。
休庭时,李凤霞突然转头看向旁听席。严大勇下意识挺直腰板,却见那女人冲他笑了,涂着唇蜜的嘴咧到耳根,仿佛还是那个雨天来借伞的邻居大姐。法警拽着她胳膊往外走时,她突然用口型说了句话。
严大勇花了整晚琢磨那个口型。凌晨三点,他猛然从值班室的折叠床上弹起来——监控录像里,李凤霞最后一次扔药瓶那晚,小王的三轮车在小区西门停了23分钟。而西门出去三百米,就是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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