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对方最深的恐惧去进行二次威慑，虽然有效，但确实有失神王气度。尤其是看到焱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和邪月强撑的狼狈，再想到他们在地狱训练场中挥洒血汗的狠劲……这种反差，反而让霍雨浩心底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愧意？或者说，是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欺负两个被自己吓破胆的家伙，有什么意思？

霍雨浩轻轻一挥手，身后那刚刚成型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传送门瞬间湮灭，仿佛从未出现过。神殿内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也随之如潮水般退去。

焱和邪月感觉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全靠意志力强撑着。他们大口喘着气，如同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捞上来，看向霍雨浩的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加深刻的敬畏（以及恐惧）。

霍雨浩重新靠回神座，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警告：

“行了，都起来吧。瞧你们那点出息。”

他目光扫过如蒙大赦、但仍不敢完全抬头的两人，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记住今天的恐惧。这不是为了阻止你们变强，而是要你们时刻记住——力量之外，更需头脑！冲动和不顾后果的鲁莽，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也……更难看！”

他顿了顿，看着两人紧绷的身体，最终缓缓说道：

“至于那个欲望大奖赛……你们想去，就去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焱和邪月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海神大人……同意了？

霍雨浩看着他们眼中重新燃起的、带着惊喜和不确定的火焰，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本座不拦着。但是——”

“再让本座看到你们像上次那样，像个没脑子的莽夫冲上去送死，或者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灰头土脸地爬回来……” 霍雨浩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虽然没有再开启传送门，但那无形的压力再次让两人心头一凛，“那就不是‘艺术指导’那么简单了。本座会亲自把你们丢进神狱最底层，让你们好好‘冷静’个几百年！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谢海神大人！” 焱和邪月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如释重负。巨大的惊喜冲淡了恐惧，只要能参赛，什么条件他们都答应！

“滚吧。” 霍雨浩挥挥手，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

焱和邪月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然后几乎是逃也似地、脚步虚浮地退出了海神殿。直到彻底离开那令人心悸的威压范围，两人才敢大口喘息，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但眼中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名为“希望”的光芒。

神殿内，胡列娜和比比东看着闭目养神的霍雨浩，都暗自松了口气。胡列娜轻轻走到他身后，伸出纤纤玉指，力道适中地为他揉捏着太阳穴，声音温柔：“消消气，他们也是求胜心切嘛。”

比比东则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最后那番话，比再开十次传送门都管用。”

霍雨浩没有睁眼，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他确实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利用“千面浩临”的余威去吓唬人，有点……掉价。不过，效果似乎达到了？而且，他心底那点对焱和邪月蜕变后表现的“好奇”，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观察了。

只是……希望这两个家伙，这次能带给他一点像样的“惊喜”，而不是又一次的“惊吓”和收拾烂摊子。至于那个渺茫的“主动退赛”名额？霍雨浩闭着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贝洛芭的“乐子”，似乎总要有人来推动。而他这位海神，或许不介意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或者稍微越界一点点？），为这场“观察游戏”增加一点……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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