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摸鱼指南

第175章 出发在路上(1 / 2)

诡案组的小院里,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云逍刚刚下达完那句豪情万丈的“即刻出发”,正沉浸在自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帅气人设里,准备接受下属们崇拜的目光。

然而,他等到的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钟琉璃眨巴着大眼睛,关注点明显跑偏:“所以……管家是要负责付钱的吗?那我可以多点一些菜吗?”

凌风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和品味被云逍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咬牙切齿道:“我堂堂刑部尚书之子,元婴天才,就给你当个拎包的?”

佛子辩机则双手合十,媚眼如丝地看着云逍,轻声道:“钦差大人,那小女子呢?除了捶腿捏肩,可还有什么更……贴身的任务?”

唯一正常的,似乎只有凌风带来的冷月,她依旧站在角落,像一尊冰雕,只是那握着剑柄的手,似乎紧了紧。

云逍的帅气人设,瞬间崩塌。

他看着眼前这个“草台班子”,一个吃货,一个傲娇,一个妖尼姑,外加一个移动冰山,心中那股前所未有的豪情,瞬间变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累。

查案,他或许是专业的。

但带团队,他感觉自己像是幼儿园园长。

“咳!”云逍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尊,“身份只是伪装,任务才是核心!懂不懂什么叫专业素养?”

“不懂。”凌风脖子一梗,“我的专业就是帅,你现在让我的帅无处安放!”

云逍斜眼看他:“哦?那你那套‘皇家仪仗’准备怎么办?几百号人,吃喝拉撒,你管?”

凌风理直气壮:“我爹有钱!”

“你爹有钱,不是你有钱。”云逍一句话噎死他,“再说了,我们是去查案,不是去武装游行。你那仪仗一摆,是怕凶手不知道我们来了,还是怕人家没地方埋伏?”

“你……”凌风气结。

“行了,别你了。”云逍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这么定了,你是管家,琉璃是保镖,辩机是丫鬟,冷月……冷月是我的远房表妹,性格孤僻,不爱说话,谁问就这么说。”

他拍了拍凌风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想想,一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身边跟着一个嘴贱又爱操心的管家,这是多么经典的组合?多有深度,多有内涵!”

凌风:“……我谢谢你啊!”

就在这时,一个比凌风脸色还臭的人,提着一个酒葫芦,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从院外走了进来。

是魏知。

他一进来,目光就死死地锁定了云逍,那眼神,活像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离家出走的败家儿子。

“准备走了?”魏知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宿醉未醒的颓然。

“魏头儿!”云逍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您老怎么来了?是来给我们送行的吗?哎呀,太客气了,其实不用……”

“我怕我不来,你今天能走出京城,明天就能把天给捅个窟窿。”魏知没好气地打断他,将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扔了过去。

云.. 逍.. 手忙脚乱地接住,神识一扫,眼睛瞬间就亮了。

好家伙!

里面除了大量的符箓、丹药、阵盘等常规物资外,还有几件造型奇特的小玩意儿。

一个巴掌大的罗盘,指针却是一根不断扭曲的黑线。

一枚玉简,触手温热,似乎能与人心神相连。

还有一个……金属饭盒?上面还刻着两个字:【褚灵】。

“这是什么?”云逍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

“钦差大人办案,我们镇魔卫自当全力支持。”魏知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指着罗盘道,“‘寻妖盘’,褚灵那丫头的新发明,对妖气魔气的感应比狗鼻子还灵。只要靠近目标区域,指针就会指向妖气最浓郁的地方。”

他又指向玉简:“‘千里传音符’的升级版,‘心神玉简’,一对。你我各执一枚,捏碎便可通话一炷香,无视距离阵法。记住,只有一次机会,别他娘的用来问我晚饭吃了没!”

最后,他指了指那个金属饭盒,一脸嫌弃:“‘自热锅’,同样是褚灵搞出来的。注入灵力就能自动加热食物,让你在荒郊野岭也能吃上一口热乎的。天子说了,不能饿着我们的钦差大人。”

云逍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黑科技啊!这可是修仙界的黑科技!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个叫“褚灵”的,是不是也是个穿越者?

“至于其他的,”魏知灌了口酒,“都是保命的东西,你自己看着用。总之,圣上的命令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你要是再把自己玩残了,陛下会扒了我的皮。”

他的语气很凶,但云逍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放心吧,魏头儿。”云逍拍着胸脯,一脸正气,“我云逍,字守拙,主打一个‘苟’字诀!这次出行,八字方针——低调潜行,微服私访!绝对稳如老狗!”

魏知狐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几个画风各异的“挂件”,嘴角抽了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个门板巨剑吃货,一个骚包元婴,一个妖媚尼姑,一个冰山女贼……

就这组合,还低调?

你们就算不说话,光站在一起,都像是在大喊:“我们有问题,快来查我们!”

他懒得再吐槽,只是最后深深地看了云逍一眼,沉声道:“长洛城水深,那地方……九百年前就被列为禁区,档案都是‘禁’字头的。你自己,多加小心。”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萧瑟,仿佛又老了十岁。

云逍知道,这位“工具人义父”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他收起嬉皮笑脸,对着魏知的背影,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

片刻后,一辆堪称惊世骇俗的马车,从诡案组的后门吱吱呀呀地驶了出来。

说它惊世骇俗,不是因为它有多豪华。

恰恰相反,是它太破了。

车厢的木板有的地方已经朽烂,露出黑乎乎的棉絮。车轮子是两个不同的尺寸,跑起来一高一低,带着一种独特的、随时可能散架的韵律感。拉车的马更是重量级,一匹老得快掉牙了,另一匹则瘦骨嶙峋,眼神里充满了对马生的绝望。

整辆马车,完美诠释了云逍从知识库里学到的一个词——“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

凌风的脸,已经不是黑色了,是青色。

“云逍!这就是你说的‘结实’的马车?!”他指着那匹随时可能咽气的老马,声音都在发抖,“这是从哪个战场的坟堆里刨出来的?!”

“你不懂。”云逍四平八稳地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根崭新的马鞭,与这辆破车格格不入,“这叫反差,叫迷惑性。你想想,谁会怀疑这么一辆破车里,坐着一位钦差大人和几位元婴大佬?”

“我怀疑它撑不到城门口!”凌风咆哮。

“别担心。”云逍神秘一笑,拍了拍身下的座位,“内有乾坤。”

凌风将信将疑地钻进车厢,然后……愣住了。

车厢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大得多,简直是一个移动的小套房。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角落里有茶几,有软塌,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

空间阵法!

“怎么样?”云逍得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镇魔卫特供,外面看着是破烂二八大杠,里面是豪华商务房车!懂不懂什么叫低调的奢华?”

凌风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对,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不伦不类!”

话音刚落,钟琉璃和辩机、冷月也相继上了车。

钟琉璃一进来,就欢呼一声,扑到了那个最大的软塌上,从她的异次元香囊里掏出了一包糖炒栗子。

辩机则优雅地坐在茶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水,目光却不住地往钟琉璃那身紧实的武服上瞟,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冷月依旧是那个冷月,她选择了离所有人最远的角落,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凌风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坐下。

他觉得自己不是管家,是上了贼船的倒霉蛋。

“坐稳了!”

云逍在外面大喝一声,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清脆的响儿。

“驾!”

那两匹看起来半死不活的老马,像是被注入了灵魂,四蹄翻飞,拉着吱吱呀呀的破车,以一种与其外表完全不符的速度,汇入了出城的官道。

京城的繁华被迅速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官道两旁连绵的田野和青山。

旅途是枯燥的。

尤其是对于一群习惯了飞天遁地的修士来说。

第一天,车厢里的气氛还算和谐。

钟琉璃负责投喂,源源不断地从她的香囊里掏出各种零食,把云逍和她自己喂得嘴巴没停过。

凌风试图找冷月搭话,从天文地理聊到诗词歌服,冷月全程的回应只有三个字:“嗯”、“哦”、“不”。

辩机则像个好奇宝宝,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钟琉璃的门板巨剑上。

“琉璃妹妹,你这剑……好生雄伟。”她凑过去,一脸纯真地问,“不知用起来,是否也如它外表一般,大开大合,势不可挡?”

钟琉璃警惕地抱住自己的剑,像护食的兔子:“你离它远点,妖尼姑!”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辩机笑得花枝乱颤,“佛曰,众生平等,法器亦然。不如,我们找个机会,深入交流一下彼此的‘长短’?”

钟琉璃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抓起一个兔子枕头就砸了过去。

云逍在外面听着里面的鸡飞狗跳,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带着一群“天赋异禀”的病人,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团建。

到了晚上,他们没有选择入住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