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二狗(莫二郎)“在”时,不许她打扰钟氏,如今他成了这副非人模样,追封了千户又能如何,不过是个虚衔,连个封邑都没有。
她今日来就是要给钟氏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以后这个家都要听谁的。
谁曾想突然窜出个疯老太婆,将人领回去就算了,这事与她何干?
莫老太有些心虚地看了眼站在罗婆婆身边的莫战北,道:“你……你莫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今日来就是要同你商量给我儿下葬,建衣冠冢的事,你还不让我进去?”
钟小小往前走一步,将莫老太拦住道:“您来得正好,我已与周里正约好,在他家商谈此事,娘等会儿与我一起过去吗?”
钟氏摆明了是要替自己找靠山,莫老太心下不愉,竖起两道卧蚕眉,道:“好好的你又将周里正扯进来干嘛?”
钟小小道:“二郎的产业都在小墅村,他的衣冠冢自然要建在山上,以后好接受后人香火。”
莫老太一听,顿时觉得钟氏不好对付。
上回两人因为莫铁柱欺凌南宝,结果被反制的事在乡亲们面前干了一场,后来回家她回过味来,总觉得钟氏在给她画大饼,什么亲家是镇上的读书人,怕不是忽悠她。
后来又听说钟氏为了收粮跟娘家闹翻了,她越发确定这一点了。
这小妮子就是忽悠她呢?
要不怎么之前不和娘家闹掰,现在闹掰了呢?
就说钟氏这个提议吧,她嘴里说的后人香火能是谁?
当然是那两个小杂种了。
二郎的衣冠冢建在后山上,以后两个小杂种逢年过节上山祭拜,那以后二郎这山、这房子是谁的?
还不是这两个小杂种的。
莫老太不动声色,道:“好,那你先过去,我等会儿过来。”
钟小小行礼送莫老太下山,莫老太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她送,可钟小小还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将她送了回去,路上不少村民都看见了,可将莫老太膈应死了。
回到家一口凉茶没喝,先将大儿媳妇骂了一顿。
真没想到,二儿媳是个腹黑的,以前都是在村里人面前装可怜呢。
再看大儿媳妇,越看越不顺眼。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谁能想到她花了不少彩礼给大儿娶的媳妇,还不如二狗随便挑的一个。
二儿媳这阵子在村里做的那些事颇得人心,这事在村里对于她很不利,不行,她要去搬救兵。
钟小小回到家时,罗婆婆已经将莫战北领回去了。
东宝、南宝带着贝儿已经在吃早食了,钟小小从锅里盛了碗小米稀粥,里面加了红枣煮的,灶台上南宝和的面正在醒发,三个宝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钟小小匆匆吃完早饭,带着三个孩子上山去给莫战北伤口消毒。
尤其是他大腿上的那一道伤口,要过一阵子才能缝合,必须每天严格消毒。
罗婆婆看“儿子”咬着毛巾忍痛的样子,忍不住泪水涟涟。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让人清醒,莫战北的眼神和昨日已经完全不同了。
眼神会追随着人动,不再是昨日呆滞的状态。
罗婆婆捏着昨夜钟小小给她留的纸条,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她,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她不知钟小小居然还会写字,虽然这笔迹有些古怪。
处理完伤口,钟小小要带着三小只回去。
可他们明显想留下来陪爹爹,罗婆婆道:“你快去里正家吧,大家伙说不定都在等你呢,这里有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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