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一起回!你也会无事的!”沈知意单薄的肩膀不受控地抖动着。
见沈知意眼圈发红,谢榕屿抬手欲将其泪痕拭去。
可方抬了一半的手,却又在其呜咽中,收了回来。
谢榕屿将半昏迷的李承渊封上穴位,李承渊瞬时昏了过去,全身软榻地趴在沈知意的后背上。
“我已将其穴位封上,尚可缓解毒素蔓延的速度,但还是要尽快赶到医馆寻解药。”
沈知意点头道:“好,镇子就在前方,我们快走!”她一只手向后攥着李承渊的手:“你不会有事的...”
谢榕屿垂眸转身,背对着沈知意道低喃道:“小知意...”
“如何?”
“若是...若是他死了,你是否就能看我一眼?”
沈知意一时语塞,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或许此时的无声便是最好的回应。
谢榕屿自嘲地笑了笑,随即翻身上马:“我在前方带路寻药馆,你在后面小心些!”
沈知意一只手握住缰绳操控着马儿,另一只则反手朝后搂住李承渊的腰,生怕马儿加速之后致其颠簸下来。
走了似是已有一阵,依稀未见立着与医药馆有关的的牌坊。沈知意担忧地朝身后一瞥,隐约瞧见李承渊的嘴已然微微发白。
她捏了捏手心,方要抬首,便见谢榕屿忽地将手抬起:“找到了。”
沈知意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标识当真隐蔽...若是不仔细瞧,都快要被旁边酒肆的旗子吞了一般。
谢榕屿率先下马,蒙面黑衣人一路的挣扎许是已然疲惫不堪,似是知晓药馆大夫马上出现,他又使出浑身解数用力挣扎着。谢榕屿不耐地在其身上点了两下,那人即刻昏睡过去。
“早该给你封上穴位!”
旋即转身上前拍门:“大夫!快开门!大夫!”
拍了许是有一阵子,眼看这个本是进入梦乡的时辰,能醒着才是怪哉。
“吱呀”一声,在谢榕屿坚持不懈地敲门下,旁边酒肆老板倒是先开了门。
老板睡眼惺忪地上下打量着谢榕屿:“哎哟...我说这位爷,您别敲了...这家大夫早就不在了!”
“什么?不在了?!这半夜三更的,是去了何处?”
“我的意思是指他人已经没了!早在去年他就去世了...”酒肆老板蹙着眉,转而又看到沈知意身后虚弱的李承渊:“你们若是急着看病,不如就去对岸的青洲城罢!”言罢,转身将门关上。
沈知意担忧地望向李承渊,见其呼吸已然急促起来。
谢榕屿沉声道:“从这里回青洲至少要一个时辰之久,恐怕他现下这般状况会撑不到那时...”转而望向那药馆:“得罪了...”
一个抬腿,用力将门踹开。
“谢榕屿?!”
沈知意见谢榕屿头也不回地飞奔入内,她低喃着:“这可如何是好...”
忽觉李承渊的手却似失了体温一般。沈知意心急地握住他,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给他。
“找到了!”谢榕屿喘着粗气跑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继而近步上前,将李承渊的嘴扒开,信手拈来一颗从药馆找出的药丸塞进去。
沈知意揪心地看着他,谢榕屿则轻哼一声:“放心,死不了。这颗药丸暂可抵上一阵,我们须尽快出发回青洲!”
二人来至河岸边,正见柳莹与温钰头靠头地坐在此处。
柳莹揉了揉眼睛,摇晃着身边人:“温媒,醒醒,是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