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尔兰·阿尔贝农。
他完全无法理解。
‘我到底在做什么?’
挥舞着剑。
用尽肉体中残留的所有力量,为了杀死敌人而移动手臂。
尽管如此,他仍不断地向自己发问。
‘为什么?’
比什么都重要的妻子已经死去。
那么,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对于这个问题,巴尔巴里安回答了。
[必须有人传递消息。]
[是啊,确实有这个……]
处于自暴自弃状态的塔克尔兰,听到他的话后踏上了这段艰难的旅程。
为了向同伴的家属传递消息?
他非常清楚,这不是真正的理由。
与自己不同,巴尔巴里安守护了一切。
[再说一遍!所有人都停下来!]
用过于执着的坚定声音,阻止了陷入疯狂的悲剧。
[我是纳雷特氏族的族长,梅尔特·潘德。]
[我是海因德尔教的雷西·纳雷特。]
[我是拉夫多尼亚的随军魔法师。]
得到了有名望的探险家们的认可。
[贝赫尔——拉啊啊啊啊啊!!]
在那段艰难的旅程中,这位伟大的巴尔巴里安在最危险的前线引领着,直到目的地。
这个男人天生就是领袖。
正如他最初被他吸引一样,他拥有打动人心、驱使人的力量。
但正因为如此……
看到这个伟大的男人失去珍贵之物后在绝望中挣扎,会让人感到些许安慰。
那样的话,心里会稍微好受一些。
是啊,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种男人也做不到吗?
我没能保护他们是理所当然的。
他怀着通过不幸来寻求安慰的令人作呕的动机,踏上了这段旅程。
是啊,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唰——!
他在挥舞着剑。
为了拯救不仅仅是我的其他人。
“啊,谢谢你。你是叫塔克尔兰吧?”
“……”
“真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
失去了多年的同伴,却为了初次见面的人拼死战斗。
塔克尔兰实在难以理解。
唰——!
我为什么还在战斗?
是因为还没看到那个野蛮人绝望的样子吗?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又是为什么呢?
“呼,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还有援军到来。”
“我们大概会死吧?”
“哈,真是疯了。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别废话了,快点战斗吧!”
“是啊,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他们明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却依然坚持到最后吗?
“哇啊啊啊啊啊——!”
塔克尔兰扫视着探险者们的眼神,不久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轰隆隆——!
在那边不断传来爆炸声。
无数敌人蜂拥而至的地方。
一个拥有巨大背影的男人正在战斗。
“贝赫尔——拉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依然没有放弃希望。
***
情况很糟糕。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想到积极的一面。
“装备也就二、三层的水平。”
人数倒是不少,但个人实力相当落后。毕竟要是实力强的话,早就升到上层去狩猎了。
实际上,诺亚克残党混在尸体军团中攻击我们,但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差别。
在我们这个水平,小丑召唤的尸体一具反而更具威胁。
“问题是……打通道路需要更多时间。”
事实上,这才是最头疼的地方。
时间不在我们这边。
必须尽快干掉小丑,围攻狼人或毁灭学者,我们才有胜算。
可是诺亚克残党这帮家伙居然出现了。
“这样一来,后方阵型也会崩溃吧……”
时间更加紧迫了。
焦急感涌上心头,握着锤子的手更加用力了。
咔嚓-!
这次也一击毙命。
然而,即使我在这瞬间消灭敌人。
“啊啊啊!”
我方的数量正在减少。
在死亡面前,人比任何时候都更真实。
有人呼喊着家人的名字表达爱意,有人对国王破口大骂,还有人向世界揭露自己从未暴露的真实身份。
“表情……真是。喂,我是恶灵。”
“…什么?那,那是什么意思!”
“骗了你,对不起…。一直以来,谢谢…咳咳!现在,回,回家…啊,啊啊,妈妈……。太晚了……”
是啊,这么多人中不可能没有玩家。
扑通-!
我感到很不合理。
经历了那么多艰难险阻才来到这里,难道就这样毫无意义地结束吗?
“…不,不可能。”
稳住摇摆不定的心。
倒下之后再屈服也不迟。
手脚还不能动吗?
在呼吸停止、血液冷却之前,挣扎再挣扎是正确的。
没错,所以……
咔嚓——!
挥舞着战锤,思考着。
就像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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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首先得弄清楚情况。
“凯尔!那边怎么样?”
[勉强还能撑住,但不太妙。]
魔法师、弓箭手等远程位置聚集的后方也似乎损失惨重。
也是,理所当然吧?
诺亚克探险家们袭击过来,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大部分战士都在这边,应对起来肯定很困难。
‘四面被包围了吗?’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逃跑路线还是有的。
我们上来的传送门。
凯尔也只是为了鼓舞士气才没说,肯定有人已经通过那传送门逃回一层了。
逃跑总是个诱人的选择。
在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扬德尔,下去整顿一下怎么样!”
一名战士像是在给我建议一样喊道。
但这话通过信息石传到凯尔那里了吗?
[绝对不行。反正最后还得避开敌人重新上来,那时候他们不会给我们整顿阵型的时间。]
凯尔强硬地说道,不让我胡思乱想。
这是无意义的举动。
反正那边根本没考虑过。
0和1是不同的。
如果我和凯尔的判断是正确的。
怎么看都是这边是1。
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决出胜负。
正因为如此。
“梅尔特·潘德怎么样?”
询问可能成为另一个战场的变数。
然而,这次也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虽然抓得很紧,但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分出胜负。]
是啊,就是这样。
“…比约恩!!”
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发现自爆兵已经逼近到伸手可及的距离。
“德尔图·泰兰!”
幸好雷文及时使用了‘旋风’魔法,将自爆兵推开。
噗嗵-!
自爆兵发出声音,体内的液体喷涌而出。
其他尸体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赶来支援的诺亚克探险家们却不同。
嘶嘶嘶嘶-!
附近的人只是流了下来,但即使只有一滴溅到的人,脸色也变得苍白,身体扭曲。
不知为何,嘴里发苦。
无论是拉夫多尼亚还是诺亚克,对待人命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那么,毁灭学者怎么样?”
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继续着对话。
这可能是现在情况中最重要的信息。
“能杀掉吗?”
[现在魔法阵也完成了,可以尝试一下。但是……]
卡尔欲言又止。
看来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对不起。我以为已经追上了,但差距反而更大了。]
我并没有特别想说什么。
本来这位大叔如果通过传送门逃走,我们就不会来到这里。而且,毁灭学者在我看来是个疯狂的魔法师。
[但就像刚才说的,时间还是可以争取的。在那段时间里,我会想办法给他一击。即使牺牲我的生命。]
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了德瓦尔基。
“你是说那个觉醒魔法吗?”
[…类似的东西。]
“你没问题吗?”
[如果害怕代价,我就不会留在这里了。这是我一直以来渴望的时刻。而且经过长时间的改良,也不一定会丧命。]
“…这样啊。”
我没有必要说那些虚伪的话。
那只会显得更加虚伪……
“啊啊啊!!”
现在在这里不拼上性命战斗的人在哪里?
连我也在这样做。
举个例子,如果我现在倒下,人们只会感到悲伤,而不会惊讶。
因为这就是那样的战斗。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面对凯尔小心翼翼的提问,我笑了。
这个大叔无论问什么都要这样吗?
[不如回到这边来一起战斗可能会更好—.]
“够了。”
我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随着诺亚克的探险家们前来支援,现在我们在数量上也处于劣势……
“没有改变。”
凯尔·费布罗斯克对付毁灭学者。
梅尔特·潘德对付那只狼。
“我们负责对付尸体收集者。”
[我早就猜到了。]
从通讯石的另一端传来了轻笑的声音。
“你笑什么?我们看起来做不到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起了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的话?
[战士在困难时会笑,不是吗?现在连魔法师也加入了。]
嗯,我们的战士们笑得更豪爽一些。
“下次再让你看看更像个男人的笑法。”
[下次……]
啊,在这种时候开玩笑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虽然有点后悔,但不久后传来了更加轻松的声音。
[是啊,有下次也不错。你知道吗?我回去后要先写书,写一本关于我一生的书。从小时候起这就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