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闭上眼睛，鸦片烟瘾发作的冷汗顺着鬓角滑下："等……等蒋委员长回电……"

"司令！北大营完了！"李振唐满脸烟尘冲进锦州指挥部，"第七旅弟兄们被堵在营房里，日本人用机枪扫射……"

于学忠一拳砸在沙盘上，奉天城的模型轰然倒塌。他抓起军帽，厉声道："传我命令——"

"报告！"通讯兵踉跄闯入，"南京急电！"

电报纸上寥寥数字："避免冲突，力避事态扩大。"

于学忠盯着那行字，突然冷笑出声。他缓缓抽出佩刀，刀光映出猩红的双眼："传令独立第12旅，全员备战！"

黎明时分，于学忠的铁甲列车冲破晨雾，向奉天疾驰。

车厢里，王勇正给机枪装填子弹。突然，列车猛地刹住，众人险些摔倒。

"怎么回事？"于学忠掀开车帘——前方铁轨被炸断，枕木还在燃烧。

"于司令！"一队东北军残兵从路基后爬出，带头的连长满脸血污，"别去了……奉天城……已经丢了……"

于学忠抓住他衣领："少帅呢？"

"昨夜就撤了……"连长嚎啕大哭，"日本人占了兵工厂，大炮全调转炮口对着咱们啊！"

正午，锦州司令部电台终于接通南京。

"孝侯兄！"何应钦的声音透着焦灼，"委座严令，东北军全部撤至关内！"

于学忠攥着话筒，指节发白："何部长，东北三千万同胞怎么办？"

"这是战略转进！"何应钦压低声音，"日本外务省已向国联保证，事态不会扩大……"

于学忠缓缓挂断电话。窗外，流亡的百姓正扶老携幼涌向车站。他忽然拔出配枪，对天连开三枪——

"传令！各部队交替掩护，沿辽西走廊撤退！"他咬破嘴唇，"但锦州至山海关一线，必须坚守三天！给老百姓……逃命的时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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