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夜枭莺抹去脸上的冰泪，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她艰难地挪动身体，将自己挪到祁湛身边，用自己同样冰冷、但或许还有一丝温度的身体，紧紧贴住他。她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覆盖在他胸口那微弱搏动的位置，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和意志，去护住那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火种。

“坚持住……” 她对着昏迷不醒的祁湛，也对着自己低语，声音在死寂的空间里微弱却清晰，“我们……离开这里。”

苍白、死寂、绝望的牢笼中，两个濒临毁灭的生命，如同寒冬里最后两片相互依偎的枯叶，在无尽的冰冷中，寻找着那几乎不存在的……一线生机。

夜枭莺的意识在混沌的冰洋中沉浮，每一次挣扎都耗尽了刚刚凝聚起的一丝力气。她紧紧贴着祁湛冰冷如岩石的身体，手掌覆盖在他胸口那微弱搏动的位置，仿佛那是连接着两个垂死灵魂的唯一锚点。那搏动太微弱了，隔着冰冷的皮肤和厚重的衣物，几乎感觉不到，只能通过视觉捕捉到骨链深处那点暗红光芒极其艰难的、濒临熄灭的闪烁。

离开？怎么离开？这片苍白的空间无边无际，没有方向，没有尽头，连空气都沉重得令人窒息。神狱戒死寂地套在指根，如同最普通的废铁，没有任何回应。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试图将她淹没。

就在她的意志力即将被寒冷和绝望彻底冻结时，一个极其细微、极其微弱的变化，被她覆盖在祁湛胸口的手指捕捉到了。

不是搏动。

是……**震动**。

一种极其低沉、极其缓慢、仿佛来自大地极深处的心跳般的震动。这震动通过冰冷的地面传导上来，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牵引感**。

夜枭莺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不是幻觉！她身下的灰白地面，确实在以极其缓慢的频率，极其微弱的幅度，震动着！这震动并非来自外界，更像是这片苍白空间本身……在搏动？！

她屏住呼吸，将全部的感知都集中在手掌之下，集中在那片冰冷死寂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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