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暗红色的、缓缓旋转的空间漩涡,在深坑底部闪烁了一下,也如同泡沫般悄然破碎、消散。
崩塌的溶洞彻底陷入死寂。血契玉佩黯淡无光,神狱戒不知所踪,祁天刑的咆哮成为遥远的回响。一场惨烈的碰撞之后,留下的只有毁灭的痕迹和……彻底消失的谜团。
风暴的核心,似乎暂时沉寂了。但这沉寂之下,是祁天刑滔天的怒火,是神狱戒深不可测的秘密,是祁湛生死未卜的绝境,也是夜枭莺被迫承载的、更加沉重的宿命。下一次风暴,必将更加猛烈。
死寂。
冰冷、粘稠、仿佛凝固了亿万年的死寂。
夜枭莺的意识从一片混沌的虚无中艰难上浮,如同溺水之人挣扎着冲破水面。率先回归的不是视觉,而是**触感**——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要将灵魂都冻结的极寒。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浸泡在某种粘稠的冰液里,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肺部针扎般的刺痛。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如同蒙着一层厚厚的、不断流动的灰白雾气。过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勉强聚焦。
没有光。
或者说,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光源。一种均匀、惨淡、仿佛来自空间本身的**苍白**,充塞着视野所及的一切。这苍白并不明亮,反而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感,如同褪尽了所有色彩与生机的旧照片。
她躺在一个巨大、空旷到令人心悸的空间里。地面是某种非金非石的材质,同样呈现出那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色,触手冰冷刺骨,光滑得如同凝固的油脂。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带着一种陈腐的、如同积压了无数岁月的尘埃的味道。
没有声音。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寂静。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微弱得仿佛随时会停止。
神狱戒……祁湛……祁天刑……血河苑……崩塌的溶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