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武氏兄弟却满脸不以为然。武修文用胳膊肘捅了捅兄长,压低声音道:"不就是比我们熟练些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武敦儒撇撇嘴,酸溜溜地附和:"就是,装模作样地加些花哨动作,谁不会啊。"他盯着场中杨过挺拔的身影,又补了句:"整天就知道出风头。"
两人的嘀咕声虽小,却逃不过黄蓉的耳朵。她眼波一转,突然提高声音道:"敦儒、修文,既然你们觉得简单,不如也来演示一番?"
武氏兄弟顿时语塞,武修文涨红了脸支吾道:"这个...弟子还需多练习..."
郭靖闻言,严肃的目光扫向二人:"习武之人,最忌眼高手低。过儿这一拳看似简单,实则已将三种武学要义融会贯通。"他顿了顿,"你们若连这点都看不明白,日后如何精进?"
武敦儒羞愧地低下头,武修文却仍不服气地偷瞄杨过,恰好看见郭芙正满脸崇拜地为杨过递上汗巾,更是气得暗自咬牙。
日头渐渐爬高,将演武场晒得发烫。
郭靖负手而立,古铜色的脸庞上沁出细密汗珠,在炽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他逐一纠正弟子们的拳架,粗糙的大手时而托肘,时而按肩,每个动作都精准有力。
走到武敦儒面前时,郭靖突然在他腰间一按:"气沉丹田,不是憋气。"这一按看似随意,却让武敦儒"哎哟"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
转到武修文身后,郭靖两指在他脊椎上一捋:"劲力要像水一样流动。"武修文顿时觉得一股暖流在经脉中游走,方才练拳时的滞涩感一扫而空。
日头已近正午,晒得青石板发烫。郭靖这才收势而立,沉声道:"今日的拳脚功课就到这里。"声音沉稳如钟,却带着些许疲惫。
大武小武闻言立刻吐着舌头瘫坐在地,武敦儒揉着酸痛的胳膊小声嘀咕:"这才半天,骨头都要散架了..."
武修文更是直接躺倒,顾不得形象地大口喘气,"这哪是练功,分明是熬鹰..."。
"待会儿柯师祖会教你们听风辨位的功夫。"郭靖朝树荫下的柯镇恶拱手,声音陡然提高,"大师父,接下来就劳烦您了。"
柯镇恶在树荫下冷哼一声,铁杖"咚"地杵在地上:"小兔崽子们,别以为能偷懒!"这声冷哼吓得武家兄弟一个激灵,慌忙从地上爬起来。
郭芙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珠,小声抱怨:"人家新裁的裙子都汗湿了..."她偷瞄向杨过,却发现那家伙正倚着老槐树悠闲地啃着野梨,连大气都不喘一下,顿时气得跺脚。
黄蓉摇着团扇款款走来,见状轻笑道:"芙儿,你瞧过儿。"她指了指杨过脚边。那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块青砖,每块砖面上都印着深浅如一的拳印,连纹路走向都分毫不差。
郭芙撅起小嘴,扯着母亲的衣袖小声道:"娘,杨过练功这么拼命也不知道图些什么。万一把手打坏了..."她声音越来越低,耳尖却悄悄红了,"以后还怎么...怎么使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