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统天下的帝王

第40章 匈奴单于的狼头战旗(2 / 2)

舞蹈越来越快,咒语越来越尖利!乌尔根猛地停下,枯瘦的手指指向火盆中跳跃的火焰!他口中喷出一股淡蓝色的烟雾,融入火焰之中!火焰瞬间暴涨,颜色变得幽蓝诡异!火焰中,光影扭曲变幻,似乎有无数狰狞的影子在挣扎咆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长生天的怒火…在南方燃烧!” 乌尔根的声音陡然变得嘶哑而宏大,如同来自九幽深渊,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匈奴贵族的心头,“狼神的子孙…闻到了血腥…也闻到了…钢铁的寒意!” 他幽深如鬼火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中每一个贵族,最后定格在头曼单于那独眼之上。

“我看到了…无边的黑甲…如同移动的山峦…吞噬草原!”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预兆,“我看到了…冰冷的巨城…在黄河南岸…拔地而起!如同…斩断骏马之蹄的…铁蒺藜!” (铁蒺藜:秦军防御骑兵的利器)

“我看到了…狼头大纛…在…在黑色的风暴中…折断!” 乌尔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厉鬼尖啸!“血…染红了阴山的雪!狼群…在哀嚎中…四散奔逃!”

“住口!” 头曼单于猛地一声暴吼,如同惊雷!他独眼中凶光暴涨,一把抓起案上的黄金匕首,狠狠掷在乌尔根脚前!“老乌鸦!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萨满那不祥的预言所激怒。

乌尔根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脚边颤抖的黄金匕首,脸上那诡异的图腾没有丝毫变化。他缓缓弯下腰,如同枯枝折断,捡起那把匕首。他用枯瘦的手指,蘸了蘸匕首柄上残留的羊油和血渍,然后在金帐中央的羊毛地毯上,缓缓画下了一个极其简陋、却让所有匈奴贵族瞬间脸色煞白的图案——那是一个用扭曲线条勾勒的、被长矛贯穿的狼头!画完,他不再看任何人,如同来时一般,佝偻着身体,无声无息地滑出了金帐,消失在帐外凛冽的风沙之中。

金帐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牛粪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帐外风沙的呜咽。那地毯上狰狞的狼头图案,如同一个冰冷的诅咒,烙印在每一个匈奴贵族的心头。狂热的战意,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恐惧和疑虑,如同毒藤般悄然滋生。

头曼单于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刺眼的图案,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一脚踏在那狼头图案上,狠狠碾进厚厚的地毯里!仿佛要碾碎这不祥的预兆!

“装神弄鬼!” 他低声咆哮,声音却失去了刚才的十足底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秦人的黑甲?哼!本单于的弯刀,专破黑甲!传令各部…集结…照旧!”

然而,那萨满幽魂般的身影,那幽蓝火焰中的幻影,那被长矛贯穿的狼头…如同跗骨之蛆,已深深植入这片孕育野性与征服的土地。狼头大纛依旧在风中狂舞,但那舞姿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安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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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章台宫。殿内温暖如春,沉水香的馥郁掩盖了北方边陲的血腥。巨大的青铜枝灯将御座周围照耀得亮如白昼。嬴政端坐于黑漆髹金御座之中,玄衣纁裳,冕旒低垂。他手中正缓缓展开蒙恬自朔方发回的、用火漆密封的紧急军报。冰冷的竹简上,清晰地记录着朔方之战的惨烈与反击的决绝。

阶下,丞相李斯、廷尉冯去疾、典客卿姚贾等重臣肃立。殿内一片沉寂,唯有竹简展开时细微的摩擦声。

嬴政的目光在竹简上缓缓移动。当他看到“五獒部万余精骑突袭…焚堡三座…军民六百余口罹难或被掳…”时,指间捻动的蓝田玉环骤然停滞!冕旒后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森寒,如同极北之地万载不化的玄冰!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

“好…好一群…不知死活的孽畜!” 嬴政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层碎裂,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与雷霆震怒,“朕…尚未北顾,彼竟敢…先亮獠牙!” 他猛地抬头,冕旒玉珠激烈碰撞!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阶下群臣,“朔方之血,不可白流!六百余口…朕要那‘五獒’部…十倍…百倍偿还!”

“陛下息怒!” 李斯连忙上前一步,深深躬身,“匈奴豺狼之性,畏威而不怀德。蒙恬将军已率军反击,斩首两千余级,焚其辎重,挫其凶锋。然…臣以为,北疆苦寒,匈奴飘忽,大军远征,耗费无算。且其地广人稀,得其地不足增赋,居其民不足为用。或可效仿前朝,遣宗室女和亲,岁赐金帛,羁縻其心,以保北境一时安宁…” 他试图用最“经济”的方式化解这场即将爆发的北疆大战。

“和亲?岁赐?”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巨大的舆图前!玄色的袍袖带起一阵劲风!他指着舆图上那片广袤的、被标记为匈奴的空白,声音带着一种被深深冒犯的、近乎咆哮的愤怒,“李斯!你看清楚!此乃华夏故土!河南之地,水草丰美,昔为赵之云中、九原!秦、赵长城,乃为御狄胡而筑!非为划界!更非为向其纳贡称臣!” 他的手指狠狠戳在舆图上,“匈奴?一群逐水草而居、不知礼义廉耻的蛮夷!也配与朕谈和?也配受朕金帛?!朕扫平六合,宇内混一!岂容此等跳梁小丑,在朕卧榻之侧,耀武扬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瞬间将李斯“和亲”的提议碾得粉碎!阶下群臣无不垂首屏息,冷汗涔涔。

嬴政深吸一口气,压下沸腾的怒火,但那眼神中的杀意却更加凝练,如同淬火的玄冰。他转向舆图,目光死死盯在阴山与黄河“几”字弯那片战略要地上。

“蒙恬之报,甚合朕心!” 嬴政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与决断,“传朕诏命!”

“擢升蒙恬为内史,总领北地军务!节制上郡、北地、陇西三郡兵马!”

“调王翦旧部,屯驻上党之精兵五万,火速北上,归蒙恬节制!”

“征发关中、巴蜀刑徒、徭役三十万!输往北地!自榆中(今甘肃榆中)以东,沿黄河、傍阴山…**给朕筑城!** 城堑连接旧时秦、赵、燕长城故塞!凡山险要隘、河谷津渡,皆立坚城,驻以重兵!朕要这千里北疆…” 他猛地一挥手,袍袖如同玄色的羽翼扫过舆图,“…化为铜墙铁壁!化为插向匈奴心脏的…**万世不移之铁蒺藜!**”

“凡所筑之城,皆名‘障’、‘塞’!统称——**万里长城!**”

“万里长城?!” 阶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这前所未有的宏大工程,其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难以想象!

嬴政对群臣的惊愕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越过舆图,仿佛穿透了宫墙,投向了那朔风凛冽的北疆。他仿佛看到了蒙恬大军黑色的旌旗在草原上猎猎招展,看到了无数役夫在黄土坡上挥汗如雨,看到了那一道蜿蜒万里的、由血肉和意志铸就的冰冷巨墙,在苍茫的天地间拔地而起!那将不再仅仅是防御的工事,更是他始皇帝意志的延伸!是帝国版图上最锋利、最沉重的界碑!

“至于匈奴…” 嬴政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极审判般的冷酷,“待长城屹立,北地稳固…朕,当亲临河套!以那狼居胥山…为祭坛!以头曼单于之颅…为酒器!朕要这漠北草原…从此…再无王庭!唯有…大秦之牧马场!” 他的话语,如同最沉重的战鼓,敲响了对匈奴的最终战书!

章台宫外,秋风萧瑟。殿内那“万里长城”四字,如同四座无形的巨岳,轰然压在帝国北疆的版图之上。一道冰冷而漫长的铁血防线,已在帝王的意志中,勾勒出它最初的、沉重的轮廓。而阴山以北,狼居胥山下,那面在风中狂舞的狼头大纛,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南方那森然的、如同铁蒺藜般刺骨的寒意,舞动得更加狂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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