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到中午十二点,窗外的阳光已经移到了地图上“美国”的位置。林岚看着白板上渐渐布满的工作计划,忽然觉得这张世界地图像是块巨大的苗绣绷子,他们正用一根根无形的线,将苗寨的草药香、银针的微电流,缝进世界医学的版图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散会前最后一件事,”她拿起桌上的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枚闪着金属光泽的针灸针,针尾的微型电池正发出微弱的蓝光亮,“这是我们新改进的三代针,电池续航时间延长到了72小时。”她将瓶子递给李明,“带去给汉斯教授看看,告诉他这上面的雕花,是苗医里象征‘驱邪扶正’的雷纹——当然,我们可以解释为‘增强生物电传导的纹理设计’。”
李明接过瓶子时,指尖触到了冰凉的玻璃壁,瓶内的银针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去年在苗寨见过的,老祖母们头饰上的银饰反光。那天清晨,他亲眼看见老祖母用银簪刺破病人的指尖,挤出几滴黑血,再敷上捣烂的鱼腥草,那手法和他们现在用的“电针-草药”组合,竟有着奇妙的相似。
散会后,李明径直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汉斯教授发去邮件,附件里除了项目资料,还特意加了张三代针的特写照片。他在邮件末尾写道:“针身的雷纹设计,既蕴含着苗族的医学哲学,也经过了流体力学优化,能减少进针时的组织阻力。”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瞥见窗外的天空格外蓝,像极了苗寨里洗晒的靛蓝染布。远处的科研楼顶,五星红旗正迎风飘扬,而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那枚小小的银针,会带着苗岭的风,在世界的舞台上,划出属于东方医学的光亮。
张教授回到实验室时,研究生们已经在做皮肤电阻测试了。三个培养皿里,分别放着模拟白种人、黑种人和黄种人皮肤的硅胶模型,电针插入的瞬间,测试仪上的数字立刻出现了明显差异。“记录下来,”张教授戴上橡胶手套,“高加索人种的初始电阻值是8000欧,比我们预想的高500欧。”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忽然想起去年在湘西苗寨,老苗医给他号脉时说的“你气血偏燥,需用凉性药引”,此刻那些古老的话语,正和眼前的数据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阿雅则去了资料室,那里收藏着团队从苗寨搜集来的三十多本手写医书。她翻开其中一本泛黄的线装书,里面用苗文记载着治疗风湿的药方,旁边贴着片干枯的透骨草。她拿出手机拍下这一页,打算让翻译团队翻译成英文时,特别标注“透骨草中的黄酮类成分,现代研究证实有抗炎作用”。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书页上,将她的影子和古老的苗文字迹重叠在一起,像一幅跨越时空的拼图。
傍晚时分,林岚收到了李明的消息:“汉斯教授回复了,同意本周五下午三点视频会议。”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夕阳为城市镀上金边,手机里弹出张团队群聊的新照片——阿雅正和老祖母视频,老人手里举着株刚采的七叶一枝花,屏幕上的翻译软件正将苗语实时转成“此药可清肿毒,对应现代医学的消炎抗菌”。
林岚笑着回复了个“加油”的表情,转身看向墙上的世界地图。她拿起红笔,在慕尼黑、巴黎、纽约、东京四个城市的位置,各画了个小小的银针图案。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是苗医走在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正一步步走向更远的地方。
夜色渐深,团队成员的办公室依然亮着灯。李明在反复修改视频会议的发言稿,张教授的实验室还在进行着电针参数测试,阿雅则在给苗寨的老祖母们写邮件,询问那些关于草药采摘的古老谚语该如何准确翻译。而林岚的电脑屏幕上,一份名为《全球合作倒计时90天》的表格正在不断被更新,表格的最后一行写着:“让世界看见苗医的智慧,让苗医拥抱世界的标准。”
窗外的月光,正沿着地图上的经纬线缓缓流淌,像极了苗寨里那条永不干涸的溪流,带着世代相传的医学智慧,奔向更广阔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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