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楚元笙用早膳时,方和急冲冲走来,确认无人尾随后禀报道:昨夜亥时,云佩乔装成侍女,从大理寺卿府后门溜出,进入西域使团驿馆,与大王子密谈逾一个时辰。
“她带了什么东西去?”楚元笙的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铁。
“属下远远跟着,见她手里攥着个锦盒,出来时盒子空了。”方和压低声音,“另外,驿馆周围多了十几个陌生面孔,腰间都藏着弯刀,不像是普通护卫。”
楚元笙走到窗边,望着驿馆方向的灯火。自陈永寿死后,云佩便安分了许多,如今突然与西域使团勾连,必是为了陈永寿留下的那桩秘密。他忽然想起叶璃曾说过,陈永寿尸身的金丝线与西域贡品的纹路一致——看来,大王子不仅认识陈永寿,还知道他手里藏着足以威胁大兴的东西。
“盯紧驿馆,”楚元笙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看云佩接下来要做什么。”
三更时分,云佩果然有了动作。她借着月色潜入楚元笙的书房,在暗格里翻找片刻,揣着一块刻着“瑞王府”字样的青铜令牌匆匆离去。方和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看着她再次钻进驿馆的侧门。
“王爷,她拿的是您出入皇城的令牌!”方和回来复命时,声音都带着急,“这令牌能调动皇城西侧的禁军,他们要干什么?”
楚元笙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嘲弄:“西域人倒是会挑时候。三日后便是秋考放榜,皇城守卫最松懈,他们想用令牌打开西侧城门,夜袭皇宫。”他摩挲着指尖,“云佩以为帮他们拿到令牌就能换得庇护,却不知自己早成了弃子。”
他提笔写了密信给禁军统领,让他们加固皇城西侧,佯装不知令牌失窃,按“正常流程”放行。
“我们要让他们觉得,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楚元笙将密信交给方和,“告诉叶璃,今夜不必锁门,我可能要借美丽佳人的后院用用。”
当夜,月色被乌云遮蔽。驿馆内,大王子正拿着令牌把玩,云佩站在一旁,神色不安:“令牌已经到手,你们答应我的,可不能反悔。”
“放心,”大王子冷笑一声,将令牌丢给副手,“等拿下皇宫,楚元笙人头落地,本王就带你回西域,封你做王妃。”
三更梆子响过,三十名西域死士借着夜色掩护,手持令牌来到皇城西侧门。守城禁军果然“毫无防备”,验过令牌便放行。死士们刚穿过城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退路被封死了。
“中计了!”大王子怒吼着拔刀,却见两侧城墙上突然亮起火把,楚元笙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玄色锦袍在风中沙沙作响。
“大王子远道而来,本王没来得及招待,倒是让你们先闯了皇城,失礼了。”楚元笙挥了挥手,埋伏的禁军如潮水般涌来,“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