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金坠子安安静静地贴在那儿,冰凉一片,哪还有什么光,刚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可那股子烙铁烫过的疼,还有梦里那声“娘”,却真实得让他浑身发抖。
“怎么了?”
江晚被他的动静惊醒,也跟着坐起身,伸手就打开了床头的灯。
昏黄的灯光下,她看见陆亦川一张脸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陆亦川没吭声,只是把那枚金坠子死死地攥进了手心。
“亦川?”
江晚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入手一片刺骨的冰凉。
“我做了个梦。”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又干又哑,“梦见一个大宅子,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
他把刚才梦里的景象,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江晚。
江晚就那么静静地听着,一个字都没插。
等他说完,她才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这坠子,发光了,还烫人。”陆亦川摊开手,把那枚小小的金坠子递到她眼前。
江晚拿过坠子,翻来覆去地仔细看,又贴在自己手腕上试了试,除了金属那点凉意,再没别的感觉。
“亦川,这事儿不简单。”江晚没说“你就是做噩梦了”这种废话,她看着他,“不管是报纸上那个人,还是这个梦,都不是巧合。”
这份信任,就像一双温暖的手,把他那颗悬在半空、七上八下的心,稳稳地给托住了。
第二天,陆大柱和周正阳都看出来陆亦川不对劲。
他一整天都跟丢了魂儿似的,话比平时更少,好几次都捏着一张纸发愣,连周正阳拉着他讨论新章程,他都半天没个反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亦川哥这是咋了?昨晚没睡好?”周正阳压低声音问江晚。
“让他自己静静。”江晚摇了摇头。
陆大柱嘴笨,不会问,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地把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红烧肉夹到了陆亦川碗里。
“多吃点,不想事。”
晚上,陆亦川把他从柳树湾带来的那个小包袱翻了出来。
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些他娘周霞硬塞的零碎。
他把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翻来覆去地看,想从里头找到任何跟那个梦,跟那个坠子有关系的线索。
可什么都没有。
他就像一个掉进大雾里的人,手里唯一的火把,就是胸口这枚时灵时不灵的金坠子。
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烦躁,烧得他坐立不安。
“媳妇儿。”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正在灯下整理资料的江晚。
“我想再去一趟省城。”
江晚停下了手里的笔。
“去找那个卖给我坠子的古董店老板。”陆亦川的眼睛里,重新聚起了一点光,“当初他说,有个神秘的收藏家,一直在收这种东西。那个人,兴许知道点啥。”
这是他现在能抓住的,唯一的线头。
江晚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把散落在床上的衣物重新叠好。
“我陪你去。”
“不用。”陆亦川摇了摇头,“作坊这边刚稳住,跟洋人的事还没完,离不开你。我一个人去,快去快回。”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从看到那张报纸开始,从这个坠子开始发烫开始,他的人生,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推上了一条完全陌生的岔路。
这条路通向哪儿,他不知道。
但他必须走下去。
不光是为了那化不开的恨,也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为了搞清楚——
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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