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个非常清秀的年轻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干净的布衫,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笑。最要紧的是,她的脖子上,清清楚楚地挂着一个花生形状的坠子。
和陆亦川襁褓里那个,一模一样。
陆亦川拿起照片,指尖抚过照片发黄的边缘,那股子压抑在血脉里的熟悉感,让他浑身都绷紧了。
“她……就是李月娥?”江晚的声音也有些发干。
“她没说自己叫啥,就说自己姓李。”顾嫂坐了下来,眼神飘忽,像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当年她找到咱们这儿,求当家的帮个忙,把孩子送个好人家。照片是她硬塞下的,说是个念想。那闺女说话细声细气的,不像咱们这儿的人。”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她还说,她是从省城来的,家里头,是大家族。”
省城,大家族,姓李。线索,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顾嫂,”江晚抓住了最关键的地方,“之前,陆大松和周霞,是不是也来找过您?他们要的,是不是这个匣子?”
提到这两人,顾嫂眼里立刻透出毫不掩饰的鄙夷。“是。那两个没安好心的,一来就问有没有信物,有没有留信。陆大松那眼珠子,跟饿了半年的狼似的,在屋里乱瞟。”
她指了指陆亦川手里的匣子:“那女人当时留下了一个省城的地址,说是万一……万一将来她能回来接孩子,让当家的能找到她。那地址,就写在一张纸条上,跟这照片放在一起。”
顾嫂的声音沉了下去。
“后来,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被陆大松他们抢走了。”
陆亦川捏着照片的手,骨节捏得发白,那张薄薄的纸片,在他手里几乎要被攥碎。真相,原来是这样。他的亲生母亲,不是抛弃他,而是给他留下了一条回家的路。可这条路,被他的养父母,硬生生地给掐断了。他们拿走了地址,就是为了让他永远也找不到亲人,好死心塌地地给他们家当牛做马。
一股凉气,从陆亦川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羞怯的女人,心里头,说不清是疼,是恨,还是茫然。
“他们为什么要抢走地址?”江晚追问。
“因为那女人说过,”顾嫂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嘲讽,“那个金坠子,是信物。将来孩子长大了,凭着坠子和地址,就能回家。她还说……家里会给一笔很大很大的谢礼。”
原来如此。
陆大松和周霞,是惦记着那笔虚无缥缈的谢礼,才留下了他,又毁掉了地址,做着将来有一天能上门要钱的美梦。
何其贪婪,又何其恶毒!
顾嫂看着陆亦川那张冷得像冰的脸,冷笑一声:“拿着个地址,就当捏着个金元宝了,做梦都怕笑醒。蠢货,那地址要是那么好找,人家一个大姑娘,还用得着挺着肚子把孩子托付给我家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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