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影涵婓”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死寂,动作却快如鬼魅!一人直扑涵婓本体,手中幻化出的“血刃”带着森然死气直刺心窝!另外两人则分袭大帐两侧——那里悬挂着象征统帅权威的虎符令箭和记录核心布防图的玉简!目标明确:杀人!夺权!毁图!
真正的杀招,竟源自统帅自身的影子!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涵婓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袭击来得太快太诡异,他几乎是凭借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做出反应。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刺向心口的那致命一击,幻影血刃的锋锐之气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襟,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同时,他右手血刃瞬间出鞘!
“破妄!”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斩断光线的暗红刀弧!刀弧并非斩向扑来的幻影,而是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狠狠劈向地面——劈向他自身那道被“固定”住的本体影子!
嗤啦——!
如同裂帛之声响起。地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那道被固定、作为“源头”的影子猛地一阵剧烈扭曲、波动,发出无声的凄厉嘶鸣!随着本体影子的受创,那三个扑出的“影涵婓”动作齐齐一滞,身体变得虚幻透明,仿佛信号不良的影像。
趁此间隙,涵婓左手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狠狠抓向那个试图夺取虎符的幻影头颅!噗!如同戳破一个水泡,那幻影瞬间溃散成一片飘飞的黑影碎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另外两个幻影似乎受到重创源头的影响,动作恢复了些许灵动,但攻势已乱。一个被涵婓反手一刀劈碎,另一个则被闻声冲入帐内的赤岩等亲卫联手轰成了漫天黑气。
帐内恢复死寂,只剩下涵婓微微的喘息声和烛火噼啪的爆响。地面残留着几缕迅速消散的黑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如同烧焦羽毛般的怪味。
“万剑阁的‘如影随形’…配合天机阁的推演定位…好手段!”涵婓盯着地面上那道渐渐恢复正常的影子,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若非血刃蕴含一丝破妄真意,关键时刻斩中“影源”,后果不堪设想。他胸前的伤口渗出细微血珠,染红衣襟,伤口边缘竟泛着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幽绿色荧光——那是残留的幽冥花粉在试图侵入!
接连的刺杀,如同疾风骤雨,虽被涵婓以铁血手腕和血刃之威一一化解,但付出的代价亦是沉重。血刃卫折损二十七人,多为中毒或自相残杀而死;三头血核妖兽在魔音诱发下彻底狂暴,不得不被同伴撕碎;净水池虽经心血净化,妖兽饮水后仍显萎靡,战力至少下降两成;而涵婓本人,心神损耗巨大,胸前伤口残留的幽冥花粉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更隐隐牵动着帝君兽本源深处那属于守界人的古老图腾,带来阵阵灼痛与凶戾的躁动。
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涵婓的肩头。他屏退左右,独自盘坐于静室,试图调息压制体内翻腾的异种力量。左臂帝君兽骨爪不安分地低鸣,鳞甲缝隙间,那古老的守界人图腾纹路明灭不定,散发出对抗幽冥侵蚀的灼热,却也加剧了帝君兽本能的凶暴。
就在这时,静室角落阴影里,那卷被涵婓夺下后便弃置一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光策》残页,其上的暗金符文毫无征兆地再次流转起来。这一次,不再仅仅是诱惑,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抗拒的吸扯之力!
嗡!
残页血光大盛,瞬间将整个静室映照得一片猩红。涵婓猛地睁开双眼,只觉一股庞大的、阴冷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枷锁,狠狠套向他的神魂!那并非直接攻击,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源自规则层面的束缚与窥探!是那张赌约卷轴上暗藏的摄魂血契!
“呃!”涵婓闷哼一声,识海如同被巨锤击中,剧痛袭来。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意识、一部分力量,正被那血契强行抽离、吞噬!眼前景象飞速变幻、扭曲:燃烧的宫阙,坠落的身影,染血的匕首…那是帝君兽记忆深处,圣主被背刺的轮回场景碎片,此刻竟被血契的力量强行引动、窥视!
更可怕的是,胸前伤口处残留的幽冥花粉,在血契之力爆发的瞬间,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骤然活跃!幽绿色的荧光大盛,疯狂地顺着伤口向血肉深处钻去,带来强烈的麻痹与混乱感,侵蚀他的意志,干扰他凝聚力量对抗血契!
内外交攻!
涵婓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全力调动统帅意志与帝君兽的凶煞之气对抗这双重侵袭。血刃在他膝上发出愤怒的嗡鸣,刃身血光流转,试图斩断那无形的血契锁链。然而,那摄魂血契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的神魂本源,吞噬与窥探之力源源不绝。
就在涵婓心神剧烈震荡、全力抵抗血契吞噬的紧要关头——
“吼——!!!”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都要痛苦的兽吼,猛地从他左臂骨爪中炸响!帝君兽的意志彻底失控了!那并非简单的凶性爆发,更像是某种源于血脉本源、被幽冥花粉与摄魂血契双重刺激而引发的、对某种至邪存在的极端恐惧与暴怒!
轰!
静室的合金墙壁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轰然撞开一个巨大豁口!碎石烟尘弥漫中,一道包裹在浓烈凶煞血气中的身影冲出,正是涵婓!但他的左臂已完全兽化,狰狞的骨爪暴涨至原先数倍,覆盖着厚重嶙峋的暗红骨甲,粗壮的兽臂肌肉虬结,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他双目赤红,瞳孔深处却并非纯粹的疯狂,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凶戾火焰,死死盯着西方摘星崖的方向,喉咙里滚动着低沉而骇人的咆哮。
“统帅!”闻声赶来的赤岩等亲卫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魂飞魄散。此刻的涵婓,半人半兽,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威,那属于帝君兽的暴虐气息如同实质的狂潮,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
涵婓(或者说,被帝君兽凶性暂时压制的涵婓)猛地转过头,赤红的兽瞳扫过众人,那目光中蕴含的冰冷与狂暴,让身经百战的血刃卫都忍不住后退一步。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被撞破的静室内,那卷悬浮在猩红血光中、符文流转越发急促的《血光策》残页上。
沙哑、破碎、仿佛由人与兽的声音强行糅合在一起的低吼,从他口中挤出:
“赌局…早就…开始了…”
话音未落,那完全兽化的左臂猛地抬起,骨爪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凶威,狠狠朝着那卷妖异的《血光策》残页抓去!
是彻底撕碎这灾祸之源?
还是…被那摄魂血契与帝君兽的彻底失控,一同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骨爪撕裂空气的尖啸,是毁灭的序曲,还是沉沦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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