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乌雅嬷嬷小心翼翼地劝道。
“息怒?” 德妃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怨毒,“瓜尔佳氏没孩子的时候,胤禛都对她言听计从,为了她又是僭越礼仪,又是大赏全府。”
“要是生下这个孩子,胤禛眼里完全就没有我这个额娘了,到时候如何让那个逆子帮衬十四……”
"那个狐媚子......" 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掐灭夭夭腹中的孽种。
小儿子胤祯倚在她膝头玩耍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若是胤禛权力过大,自己精心栽培的幼子又该往何处去?想到此处,她猛地将茶杯砸向铜镜。
德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正好,柔则不是生了吗?你明日去贝勒府探望,就说本宫心系孙女儿。”
她凑近嬷嬷耳边,字字如冰,“顺便去会会齐月宾,告诉她,只要能除掉瓜尔佳氏腹中孽种,本宫保她日后做上侧福晋之位。”
“娘娘,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乌雅嬷嬷犹豫着提醒,“贝勒爷那边……”
“胤禛?” 德妃嗤笑一声,“胤禛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又如何?他还敢对本宫这个额娘出手?本宫绝不能让逆子脱离手掌心!柔则无能,宜修靠不住,还得本宫出手!”
德妃回想起瓜尔佳氏请安那天,脸色就阴沉一分:“必要时帮月宾那丫头一把,若是出了什么差错……”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哼,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乌雅嬷嬷有些犹豫,但主子一遇到四贝勒的事儿就拧巴,第二天乌雅嬷嬷进了贝勒府。
正院内,柔则虚弱地躺在床上,冷漠的看着襁褓里的女婴。
听闻德妃派人探望,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乌雅嬷嬷按住:“福晋身子弱,不必多礼,娘娘吩咐了,务必让小格格平安长大。”
“让额娘操心了,等出了月子。”柔则勉强扯出一丝笑,“本福晋就亲自进宫谢恩。”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柔则一眼,“娘娘一直知道福晋孝顺,只是府里最近可不太平,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终究是要清理的。”
柔则低下头,在乌雅嬷嬷没看见的时候,讽刺的笑了笑,德妃娘娘终于着急了啊!!
乌雅嬷嬷又寒暄几句后,便寻了个由头去见齐格格。
齐月宾正在修剪花枝,见嬷嬷到来,连忙行礼。
“齐格格不必多礼。” 乌雅嬷嬷上下打量着她,“格格毕竟是永和宫的人,娘娘特意命我来瞧瞧。”
她凑近压低声音,“如今雅侧福晋有孕,日后怕是要子凭母贵,格格这般才貌,难道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
齐月宾手中的剪刀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乌雅嬷嬷走后,齐月宾正对着菱花镜簪一支银步摇。
镜中人眼波流转,指尖却在颤抖 —— 她何尝不知这是铤而走险的赌局?
德妃许下的侧福晋之位像块滚烫的烙铁,既诱人又灼手。
"姑娘可知,这深宅里最不缺的就是妄图攀高枝的人?" 乌雅嬷嬷的话好似还在耳边回响,"但唯有敢咬人的,才能吃到最肥美的肉。"
齐月宾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终于将步摇狠狠插进发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一切都是娘娘吩咐的,雅福晋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