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裳捂着胸口做出难过的样子来：“陛下说得好听，谁知道您心里怎么想！毕竟陛下对臣妾专宠，还是看上臣妾这冬暖夏凉的身子……”

“胡说！又是哪个不懂事的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呢？朕待你如何，你自己没感觉？”

明德帝又哄了半天，还亲自带她去私库，选了不少好东西，这才作罢。

楚云裳也是见好就收，拿了皇帝的东西，就把“粉黛失色”给摘了。

回头又整理了自己的银票交给明德帝：“这是我娘留下的嫁妆，都在这儿了。我外祖每年给我送的银子没落我手里，要不然还能再多拿点儿出来。”

楚云裳进宫虽然不久，但明德帝赏赐的料子多，她每个月都要做十几套新衣裳，那些穿过一两次不鲜亮的，放在一边也可惜了。楚云裳就跟明德帝商量着能不能办个义卖。

“虽说是旧衣裳，但从宫里拿出去的东西总有人愿意收吧？换来银子，就在县城里多办一所女校，让更多女孩儿读书识字。”

“还有臣妾的私房钱……”楚云裳把跟太后合伙做生意的银子也拿出来，算是给明德帝全都交了底：“以后每个月的收入都给女校！”

明德帝本来打算跟文武百官商议一下试行女校，见楚云裳如此上心，便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小宝贝实现心愿。

至于银子，明德帝没收。

大燕朝富庶，明德帝自己的私库金银都要装不下了，哪儿会在意小嫔妃手里的仨瓜俩枣。

至于办女校的事，明德帝交给沈翰林牵头，让先拟几个方案出来研究一下。

三日后，沈更衣终于拿了一篇诗作出来给明德帝赏鉴。

楚云裳刚好在乾清宫，便一同看了一眼。

平心而论，写得还行。

虽然没有云想衣裳花想容那么优美，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写出这种诗句，也该表扬了。

可是明德帝却黑了脸。

“上次让你作诗，你说时间紧迫写不出来。这回朕给你三日准备，竟然还是写了一堆垃圾！只有词藻的堆砌，没有半分感情！什么第一才女，朕看你是庸才的才！”

前面有楚云裳那样大公无私，后面沈无双却这样折辱他的心头明月，明德帝的眼底又起了杀意。

沈无双像是被人当众打巴掌了一样难堪。

她也是皇帝的女人啊！如今还要自降身段去给别的女人写赞美的诗，她怎么可能有真情实感！

沈无双只觉得楚云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虚伪，就连她这张脸都看着虚假得让人恶心。

要不是为了争宠升位分，她才不会给楚云裳写诗。

如今又被明德帝责骂，沈无双只能低头认错。

明德帝好像特别喜欢用封号骂人，当即赐给沈无双一个“蠢”字做封号。

于是乎沈无双成了更衣位分上唯一有封号的，可是这个封号……她宁可不要。

原本还以为自己能恢复位分，没想到这下彻底被明德帝厌恶了。

明德帝感慨：“第一才女都这个德行，可想而知其他女儿家都是什么样。不读书不明理，带孩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教！看来爱妃说得对，这个办女校的事要抓紧！”

第二日，沈翰林来御书房跟明德帝议事的时候，明德帝见他对女校一事十分怠慢，忍不住又气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