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骨娇宠:皇弟的追妻路

第195章 暗流不断(1 / 2)

府衙后堂的烛芯"噼啪"爆响,火星子溅在苏瑾怡手背,她却恍若未觉。

十七封密信在案上摊开,桦树皮特有的粗纤维摩挲着指尖,每一行字迹都像淬了冰——北戎与赤焰盟勾结的证据,秋祭宫城布防图的疏漏标注,甚至还有京城米商、药铺、茶楼的暗桩名单。

"碎玉又烫了。"她突然低唤。

萧鸣正往砚台里添水的手顿住,墨汁在瓷砚中荡开涟漪。

他垂眸看她搁在信纸上的手,腕间那截羊脂玉镯泛着幽光,原本温凉的玉面此刻竟透出淡红,像浸了温水的珊瑚。

苏瑾怡闭了闭眼,幻象如潮水涌来:承天门的飞檐在火光中崩裂,碎瓦砸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萧鸣的玄铁剑断成两截,剑尖扎进他左肩,血珠顺着剑脊往下淌;她跪在瓦砾里,怀里的并蒂莲玉染满血,玉面裂纹中渗出的不是血,是暗红的药汁,混着焦糊的气味直往鼻腔里钻。

"咳——"她猛地捂住嘴,喉间泛起铁锈味。

萧鸣立即扶住她后腰,另一只手按在她后颈的大椎穴上轻轻揉按。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官服渗进来,像团小火苗,将她混沌的意识慢慢拢住。

"这次...比上次清楚。"苏瑾怡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我闻到了焚香的味道,和上个月义庄那具焦尸身上的一样。

还有...玉镯在震,和看见孙书生他娘尸骨时的频率一样。"

萧鸣的拇指在她后颈轻轻一叩:"孙书生?"

"前朝史官后裔。"苏瑾怡松开手,从袖中摸出半块残玉——是三日前义庄女尸口中含的,"那具女尸腕骨有墨渍,是长期握笔留下的。

她颈后有朱砂点,和史院抄书女的标记一样。

孙书生说过,他娘十年前失踪,身上带着半块家传玉。"

她将残玉拍在案上,与腕间玉镯严丝合缝。

烛火映得玉面流转,原本晦涩的纹路突然清晰起来:是只振翅的玄鸟,爪下攥着卷竹简。

"所以你要去找他。"萧鸣不是问句。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外袍,抖开时带起一阵风,将案上的信纸吹得哗啦作响。

最上面那封"惊雷计划"的信页翻起,露出背面一行小字:"焚天火,七日成"。

苏瑾怡的手指骤然收紧。

她认得这字迹——三日前大牢里服毒的刀疤男,右手小指少了半截,写起字来末笔总有些歪斜。

"焚天火。"她念出这三个字时,后槽牙都在发酸,"北戎典籍里提过,用赤焰花、鹤顶红、人油熬制的毒药。

遇火即燃,见风就散,沾到皮肤就烂,吸进肺里...整座城都得烧起来。"

萧鸣的指尖在剑柄上敲了两下,玄铁剑发出清鸣。

他取过案头火折子,将所有信纸拢成一叠:"我让人去调孙书生的卷宗。

半个时辰后,西市茶棚。"

"你——"

"我戴斗笠。"他扯下腰间玉佩,塞进她手里,"若有变故,捏碎它。"

西市茶棚的槐树下,孙书生正低头拨弄茶盏。

他穿月白直裰,袖口沾着墨点,见苏瑾怡过来,慌忙起身时撞翻了茶碗。

深褐色的茶汤在青石板上洇开,像块凝固的血。

"苏姑娘。"他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她身后,"您...您怎么敢来?"

"因为有人比我更急。"苏瑾怡拉他坐下,将残玉拍在桌上,"这是令堂的?"

孙书生的手指刚碰到玉,眼泪就砸了下来。

他用袖子抹脸,袖口的墨点蹭得满脸都是:"是...是我娘去史院前,我塞给她的。

她说抄完最后一卷《永徽实录》就回家,可那夜史院走水..."

"走水是假。"苏瑾怡按住他手背,"令堂的尸骨在义庄停了七日,腕骨有新伤,是被人扭断的。

她不是被烧死的,是被灌了哑药,锁在梁上,等火烧起来才断气。"

孙书生突然剧烈咳嗽,茶盏在他手里碎成几片,瓷渣扎进掌心。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盯着残玉上的玄鸟:"我娘说过,玄鸟是赤焰盟的标记。

他们要《永徽实录》里的东西,关于...关于二皇子母族的秘闻。"

苏瑾怡的呼吸一滞。

她想起萧鸣总戴在腰间的并蒂莲玉,想起他看承天门时眼里的冰碴,想起他每次提到"秋祭"时指节泛白的模样。

"焚天火。"她直入主题,"他们在炼焚天火,对吗?"

孙书生猛地抬头,茶棚外的蝉鸣突然哑了。

他伸手按住苏瑾怡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苏姑娘,您知道为什么赤焰盟的人宁死也不招?

因为他们每个都吞了焚天火的药引。

只要总坛一爆,全城的药引都会发作,比鹤顶红狠十倍。"

他松开手,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地图,边角沾着茶渍:"刘统领的秘密基地在城南废窑。

我昨日看见送煤的车往那去,一车煤里掺半车赤焰花——那花晒干了磨粉,就是焚天火的主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苏瑾怡将地图折好塞进袖中。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碎玉在腕间发烫,烫得皮肤发红。

远处传来梆子声,是戌时三刻。

"谢了。"她起身要走,却被孙书生扯住衣角。

"苏姑娘。"他仰起脸,眼睛在阴影里发亮,"您和那位萧公子...要当心。

赤焰盟的眼线比您想的多,连李夫人的米行里都有他们的人。"

废窑的土墙上爬满野蔷薇,红得像血。

萧鸣的斗笠压得很低,玄铁剑藏在青布包袱里。

他伸手扒开带刺的藤蔓,转头对苏瑾怡说:"跟紧。"

苏瑾怡摸了摸腕间的玉。

碎玉的热度透过皮肤渗进血脉,她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出废窑的结构:前院有三个守卫,腰里别着短刀;东厢房有炼丹炉,炉温很高,空气里飘着甜腥的气味;后堂有个密道,入口在第三块松动的砖下。

"左前方十步,树后有人。"她轻声说。

萧鸣的脚步顿住,包袱里的剑嗡鸣一声。

他侧身将她护在身后,脚尖点地跃起,落地时已站在树后。

那守卫刚要喊,萧鸣的手掌砍在他后颈,人无声地软倒。

"走。"他扯下守卫的腰牌,塞进苏瑾怡手里,"戴着,气味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