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还疑惑，能在北戎军中活下来的人，怎会死在自己人刀下？

"抓住她！"李夫人尖叫着扑向妆奁暗格。

萧鸣的剑比她更快，剑尖挑开暗格，里面掉出把淬毒的匕首。

吴将军的短弩"咔"地上弦，对准李夫人的咽喉："动一下，你脖子上就多个窟窿。"

那刀疤男子突然撞向窗棂。

萧鸣旋身挥剑，剑锋擦着他的衣袖划过，在窗纸上割出道血痕。

男子疼得闷哼，却仍往院外跑。

苏瑾怡摸出袖中短刀掷出，刀背砸中他后颈，他栽倒在青石板上，昏了过去。

"捆起来。"苏瑾怡扯下腰间丝绦，亲手绑住李夫人的手腕。

李夫人的指甲掐进她手背，她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那半枚血玉喃喃："我娘临终前说，这碎玉是我出生时含着的......"

"少装可怜！"李夫人吐了口唾沫，"你娘是赤焰盟的人，你爹是北戎的狗，你以为皇帝真会信你？"

苏瑾怡没理她。

她捡起地上的血玉，与自己的碎玉拼在一起——竟是完整的并蒂莲纹。

碎玉突然不再发烫，反而渗出丝丝凉意，顺着她的血管爬进心脏。

押着两人回府衙时，晨雾已经散了。

皇帝的诏书来得比他们还快，陈尚书带着御林军守在门口，见苏瑾怡过来，捋着胡子笑："陛下说，你要审谁，刑部大牢随你用。"

大牢的潮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

苏瑾怡把刀疤男子扔进牢房，刚要开口，却见他突然抽搐起来。

他的嘴角溢出黑血，手指死死抠住砖缝："赤焰盟......不会......"话音未落，头一歪，没了气息。

苏瑾怡蹲下身，从他齿间摸出半粒黑色药丸——是北戎特有的鹤顶红，藏在假牙里的。

她翻他的衣襟，在贴身处摸出封密信，信纸上的墨迹未干："萧鸣身份已露，速除。"

"苏姑娘？"吴将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瑾怡猛地回头，正撞进萧鸣的目光里。

他站在牢门口，晨光照着他的眉骨，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捏紧那封密信，指节泛白。

碎玉在袖中轻轻震动，像在提醒她什么。

可此刻她的心跳得厉害，几乎要撞破胸腔——那封信上的字，她再熟悉不过，是赤焰盟特有的密文。

而萧鸣的真实身份......

牢外的风突然灌进来，吹得密信哗啦作响。

苏瑾怡望着萧鸣，喉间像堵了块石头。

她知道，有些真相，或许比李夫人的背叛更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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