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月向武帝告密，差点害死京墨的时候，云朝颜就说过她会亲自报仇，后来云曦月便躲进了宫中。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此时坐在地上的云曦月看起来格外狼狈，一路上的逃跑让她头发凌乱，衣服上沾了很多泥土，厚重的脂粉已经脱落，露出脸上青紫的痕迹，那是武帝被打成这样的。

眼前这个画面有些眼熟，上一世云朝颜被赶出侯府，流落街头的时候，似乎也像这样难堪狼狈。

这一世，变成了云曦月自己。

云朝颜思绪恍惚，只觉那已经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你把云康和老夫人推下了马车？”

云曦月终于抬头，冷笑一声道：“是！哪有怎么样？难道你还要替他们打抱不平？你不会忘记他们以前怎么对你的吧？”

云朝颜：“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闻言，云曦月却讽刺地笑起来。

“什么罪有应得？不过是你赢了，我输了而已！如果这次赢的是我，当上皇后的人是我，那今天四处奔命、被抓起来的人就会是你！”

云朝颜点头。

上一世不就是这样吗？

“你说的没错，这一次，是我赢了。”

云曦月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云朝颜，呵斥道：“我只是想一辈子荣华富贵，让所有人跪在我的脚下，有什么错？难道我只是一个庶女，就不能拥有这些了吗？我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行？”

她坐在地上，双手抓着泥土，只见刺入泥土之中，眼睛里满是不甘。

云朝颜冷漠地看着她，缓缓道：“你想要钱，想要权，有的是办法，却不该害人，不该把别人往脚下踩。”

谁不想往上爬？谁不想有钱有权？但底线不能越，有的事不能做。

云曦月越界了，就注定了现在的解决。

“云朝颜，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她突然惨叫一声，开始对着云朝颜磕头，一边磕一边求饶：“我现在就离开京城，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只要你出现的地方，我都退避三舍……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咚咚咚。

额头砸在地上，鲜血横流，在死亡的威胁下，云曦月所有伪装和得意终于卸下，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云朝颜：“曾经我也求过你。”

云曦月抬起头，根本想不起来，云朝颜什么时候求过她？

云朝颜继续道：“当时，你让仆役将我杖毙。”

云曦月顿时浑身一颤，然后被吓得更加疯狂地磕头。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不想被杖毙！

云朝颜拿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在她面前，然后转头背对着她，说道：“这是鹤顶红，喝下来，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

云曦月跪在地上，身体彻底瘫软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绝望将她彻底笼罩。

半晌，她才终于抬起头，颤抖着拿起地上那瓶鹤顶红，慢慢将盖子打开，抬起头，一点一点往嘴边送……

刚要喝下，她脸色突然一变，眼底闪过凶狠的光，一把将瓷瓶丢在地上，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背对着自己的云朝颜冲去。

“你先去死吧！”

周围的鬼仆见状，吓得连忙冲过来阻拦，可距离是在太远了，根本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