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黎松开了手，发抖的状态并没有得到缓解，江清黎自嘲一笑，语气带着一丝哀伤：“我不是不想相信你……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一时冲动而做出来的决定，我害怕你在之后的几年时间或者更短的时间内……你会后悔……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短暂的情绪而做出来永远的决定。”

江清黎将手撑在沙发上，微微俯身，偏过头温柔的看着顾言安的背影，继续说道：“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到了我已经依赖你依赖到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你会离开我吗？……或者说……你可以是为了可怜我而留在我身边吗……哪怕我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变成了一个疯子……”

顾言安听到江清黎的话眼泪再次决堤，只不过……江清黎并没有看到。

江清黎没等到顾言安的回答，重新将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指甲嵌入了掌心，江清黎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继续开口说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不开心，相反，我觉得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我说，你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我是阴沟里的老鼠……”

江清黎眼角溢出了眼泪，自嘲一笑，“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可你见过太阳一直围着老鼠转吗？……我每天都在想着……你究竟什么时候会离开……会离我而去……患得患失……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可我又害怕你永远是我的……”

顾言安身形一顿，江清黎没有注意到顾言安的变化，继续说道：“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离开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太阳也曾照在我身上，我也算见过了世界上的光……这就够了……”

江清黎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哑声道：“我不想给你带来负担，不管是物质上还是心理上……所以，你如果真的想过离开的话，还请你尽早离开，或者……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累的话，还是请你尽早抛弃我吧……不要等到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我已经对你产生了不可戒断的依赖的时候，你突然的离我而去……那我真的会……”

江清黎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罢了……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估计也不会想知道我的消息……”

江清黎站起身，犹豫了一瞬，还是抬起手摸了摸顾言安的头，轻声开口：“回房间睡吧，在外面睡会着凉的。”

顾言安自然感受到了江清黎发抖的手，直接抱住了江清黎的腰身，颤抖的肩膀暴露了顾言安的情绪。

江清黎心疼的看着顾言安，“抱歉小孩……”

顾言安急忙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姐姐……我不该和你发脾气的……对不起……姐姐……别走……我不要你走……”

江清黎愣了一瞬，轻笑，“不走，乖。”

“我不会离开姐姐的，这不是我临时起意的想法，这是我永远的决定！我不要你走……姐姐……你相信我好不好……”

江清黎摸着顾言安的头发，温柔回应：“嗯，好，起来吧？去卧室睡觉，好不好？”

顾言安点头，“好……我听姐姐的……姐姐不能走……姐姐不能丢下我……”

顾言安站起身，再次抱住了江清黎，江清黎手上用力，直接将顾言安抱了起来，走向卧室。

“我以后会试着去依赖你的，好吗？”

“嗯！……好……我相信姐姐……”

顾言安直接捧住江清黎的脸吻了上去，江清黎将顾言安放在床上，加深了这个吻……只不过两个人嘴里都是咸咸的……不知道是谁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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