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职责是接送苏欢,这会儿时辰尚早,半刻钟断不会误事。
虽说姬鞒如今被禁,可孟贵妃仍在宫中,连带姬溱溱,他们也不敢轻易开罪。
苏欢其实没睡。
车驾一路颠得像筛糠,哪能安眠?
何况天没亮就起身当差,换谁都笑不出来。
是以听到这声音,苏欢心底烦躁又添几分。
她与明瑟公主交集不多,可这已不是对方头回堵她。
苏欢睁眼,面无波澜。
掀帘看去,姬溱溱立在车前。
她身着宫装,披狐裘,手揣暖炉,脸颊鼻尖泛着红,竟似已候了许久。
“不知公主有何见教?”苏欢淡问。
姬溱溱当真候了许久。
天刚破晓便守在这,这会儿双腿都僵成木柱。
她勉强扯出抹笑,许是天太冷,面皮绷得紧,笑纹都舒展不开。
“本宫知苏二小姐要给陛下看诊,耽搁不得,这便长话短说。”
她呵出团白气,眼神巴巴望着苏欢,却又似难以启齿:“我母妃这两日身子不爽利,尚药局的方子也不见效,不知苏二小姐能否费心一诊?”
苏欢回神,只觉此事荒唐透顶。
“公主是说……让我给孟贵妃看诊?”
她当真这么想?
姬鞒对苏崇漓之死难辞其咎,双方堪称仇敌,如今竟来请她给孟贵妃治病?
是她瞧着脾气太好,还是孟贵妃嫌命长?
“正是。”
姬溱溱似也觉不妥,神色窘迫:“原也不敢唐突,只是母妃受病痛折磨,本宫实在心如刀割。还望苏二小姐医者仁心,拨冗一诊?只消片刻,苏二小姐得空时去便是,我等必感恩戴德。”
姬溱溱言辞恳切。
以公主之尊,苦候许久,又亲口相求,姿态委实谦卑,叫人挑不出错处。
一阵风卷来,苏芙芙缩了缩脖子。
这招对旁人或许有用,对姐姐却没用。
尤其……是没睡好的姐姐。
果然,下瞬苏欢便淡淡开口:“公主请回吧,您这请求,恕我难从。”
姬溱溱没料到她拒绝得这般干脆,瞬时噎住:“不、不会耽搁太久,只需———”
“太医们都治不好的病,必是耗神费力的症候。孟贵妃境况我也同情,可陛下龙体欠安,我已焦头烂额,实在无力分心。”
苏欢敛了神色,淡淡开口:“公主不妨另寻能者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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