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翼一愣。
“罢了?”
东胡刀客行刺这事牵扯极大,连陛下都特别上心,这节骨眼,主子竟不打算深究啦?
可他抬眼,却见主子眉目清冷,好似全然没将这事搁在心上。
明白主子主意已定,冷翼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垂首应道。
“属下明白!”
主子这么做,自有道理。
冷翼告退,转身要走时,忽又被魏刈叫住。
“等等。”
冷翼回头,“主子还有别的吩咐?”
魏刈问道:“苏景熙跟着毛宗走了?”
冷翼立刻反应过来,“是。他们去了锁喉关。”
魏刈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冷翼满心纳闷:“也不知苏二小姐咋想的,竟真舍得亲弟弟去那苦寒之地吃苦。锁喉关是边塞要地,常年混战,不知多少将士丧命。他才十三岁啊……”
他忍不住偷瞄自家主子,小声嘟囔:“就算想攒军功,去漠北或漠南,哪处不比锁喉关强?”
漠北有丞相,漠南有镇北侯。
只要她想,苏景熙去哪不比锁喉关安全?偏选了———
魏刈沉默良久,才极轻地笑了声。
“这脾气秉性,还真跟……行吧,由着他折腾去。”
冷翼有些不确定:“主子,不需咱们的人继续跟着?”
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
魏刈摇摇头。
苏景熙这么做,或许是一时冲动,可苏欢不是。
她既应了,自有她的缘由。
他何必不识趣。
“他和帝京那些世家子弟不同。”
……
十一月的帝京,一日冷过一日。
苏欢开始每日进宫,给姬帝瞧病。
大长公主信不过旁人,只让苏欢亲自煎药。
反正苏欢也没别的事,便依从了。
殿中暖炉烧得火旺,把外头寒气都隔绝在外。
只是偶尔能听到隔壁几位内阁大学士的争执声。
苏欢当作没听见,掀开药炉盖子看了看,浓郁的苦涩药味瞬间涌出来。
守在龙床边的鲡妃闻到这味道,猛地呛了下,掩着唇轻咳两声。
喝下去得有多苦哟。
苏欢侧头看她一眼:“鲡妃娘娘每日守在这,着实辛苦。”
鲡妃浅笑着摇头,目光落到姬帝身上时,又满是忧色。
“本宫不辛苦,只是陛下……当真病来如山倒。”
记忆里姬帝一直英明神武,从没见过这般病弱的样子。
大多时候都在昏睡,只有少数时刻能醒,而且很少开口。
这对她冲击太大,只能日夜守着。
苏欢没多劝,拿帕子端起药炉。
褐色汤药流进白瓷碗,味道很快散开。
鲡妃耐心等药变温,才小心翼翼用勺子喂给姬帝。
姬帝紧闭着眼,喉咙滚动,把药咽了下去。
鲡妃欣喜得红了眼眶。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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