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间,那身影便拐进了家小药房。
苏欢收回视线,带着苏芙芙抬脚离去。
“客官,要点什么?”
刚拐进药房,掌柜的便笑着招呼。
那男人回过神。
“赤芍,子苓,再加一味川贝。”
都是寻常药材,掌柜的没多问。
等他再出来时,苏欢的身影早已不见。
他在原地静立片刻,终是转身离开。
……
天色彻底暗透时,这些药材都送进了濯王府。
望着桌上摊开的药材,姬修问道:“她买的是这些?”
“是。属下多买了些混淆视线,以防被察觉。”男人解释,“苏二小姐买的是——白芷、芫华、子苓各二两,杜衡、赤芍、决明子各一两。”
姬修若有所思。
“太医院给本王开的方子,正巧是十天的量……她这意思,该是各两钱、一钱才对。”
他抬眼吩咐:“从今日起,每日将这几味药私下煎好送来,等太医院的药用完再喝。”
男人犹豫片刻:“殿下当真要这般?未免太草率了……何况,您真就这般信她?”
先前他奉命去流霞酒肆,包了个房间,留了封给殿下的信。
之后每隔一日便去待上一阵,没想到真等来了苏欢的回复。
准确说,是掌柜的转述的一句话:“阁下步履虚浮,怕是得多用些药才好。”
殿下听了,便让他暗中跟着苏欢,果然见她去了药房。
他功夫扎实,耳力过人,隔着堵墙,将苏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怎么瞧,这几味药也不像个完整的方子。
她当真能帮殿下?
姬修却摇头一笑:“她若想害我,当初猎场之上,便不必费那般功夫救我。何况———”
魏刈看中的女子,他自然信得过。
他挥了挥手:“下去吧。此事你知我知她知,不必让第四人知道。”
男人犹豫片刻,见他态度坚决,终是垂首应道:“是!”
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只留姬修独坐房中,周遭静得落针可闻。
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旁边是早已凉透的汤药。
他看了一眼,抬手端起,一饮而尽。
有人不想他好,那他便先这般’病着‘便是。
……
“你说什么?滕州?!”
姬鞒惊得差点摔了手中的碗筷。
来送晚膳的下人垂首道:“是。听闻是许辙大人提议,求陛下派人去滕州彻查那群刺客的下落,陛下已经应允,不日便会派人前往。”
姬鞒急了。
“这怎么行!”
去哪里不行,偏要去滕州!
姬鞒在房里踱来踱去,烦躁不已。
许辙那人最是较真,真让他查出些什么……
岂不是雪上加霜!
他深吸口气,强自镇定:“外祖父呢?他就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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