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实在很难不让我想歪啊。』
小悦感同身受的轻拍了拍华悦的肩膀,对此深表同意,同时为自己勉强移开了话题一事,只觉有些心虚起来了。
……
「若辰,关于记忆水晶的事,你为何要这么做?」
一座攀爬有星空根系的高大门扉之外,一个黑蓝发色、身着类骑士服的青年姿态放松,静坐于虚空中。
一个羽翼形的面罩自他脑后延伸,双翼覆盖着他的双眸。
他的身后,一把镶嵌有繁多记忆水晶的破损巨剑,被深深插在由同种水晶制作而成的剑座之上。
「许久不见,兄长。」
对于变回成人体小悦的疑惑,塞缪尔轻笑一声,答非所问。
本覆盖在面上的双翼自发向外延展,塞缪尔睁开眼来,一双夺目的鎏金双瞳正温和注视着来人。
「……对你来说算不得久。」
一受到自家义弟的美颜暴击,“华悦”一下泄了气嘟囔着,也说不出什么质问话来了。
「我可不觉我做错了,兄长身为医者肯定也想的明白,你此行前来,是希望我能当个坏人吗。」
「我哪有那资格哦…」
「兄弟间哪有那么多讲究,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做坏人了,多这一次也不多。」
「若辰啊…」
「你看,你又唤我曾经的名儿了,兄长啊,您这又是何苦呢——既狠不下心、又不放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您想要华悦好起来,借助兹伏奇大吾这人带来的因果,去融入未来更开明的世界,却又执拗的不肯抛开过去。
这心病,您自己看得最是清楚,又不肯让我做这个坏人。」
塞缪尔轻摇了摇头,祂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无悲无喜,但说的话却字字玑珠,听的“华悦”下意识偏过头去。
「我不是医生,虽记得你开的每一个药方、写的每一个字,却是不能理解你开药方时的所思所想的。
反正我时至今日仍旧有些诧异,为何兄长想的是“白术2两”,写出来的却是一堆“波浪线”符号呢。
每个人眼中的记忆都不同,这会看了是一种想法,明儿看了、就又是一种想法——它唯一的优点,就是绝不掩饰。」
“华悦”沉默的听着,在听到塞缪尔对中医药方的书写而打趣时,就有些没忍住苦笑起来了。
他做了个深呼吸,终于转过头来正坐于塞缪尔面前,终于直面他过去的事实——
毕竟【记忆的塞缪尔】向来公正,这位编织记忆的神只,从不屑于隐瞒真相。
而臆想的内容,向来是由【梦境的摩尔普斯】去管控的。
于是塞缪尔笑了,确定“华悦”做好了准备,祂一字一句诵读着,如讲述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故事般,语气平淡而尊重:
「华悦,在出世游历人世时,经历了三大动摇他本心之难:
其一——【良知的嗤笑】;
其二——【贪欲的觊觎】;
其三——【“友人”的背叛】。」
“华悦”不发一言,只沉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塞缪尔每说一句话,他的脑海中就自觉涌现出一幅幅画面:
旱灾时期,面对父母被活活饿死,靠吃着家人血肉而存活的幼童。
他留下了黄金荻花,劝孩童拿去售卖换钱多少买些米粮,却被出卖给了朝廷;
游医时期,他恪守医生职责,从不拒绝向他求助的任何患者,拼尽全力救助生命,甚至一度把身上盘缠用光的程度。
可病好后,他们只哭喊自己的可怜,以免除药草钱,又暗地痛骂他的虚伪;
而在被某个世家拖进地下前,送了他最后一程的……是他曾认为的“好友”们。
“华悦”痛苦的闭上了眼,回忆起两世相同的记忆和下场,他垂下头去,视线紧盯着双臂之上的刀疤,久久无言。
「……当年的人棍惨案太过凶狠无情,杀死了华悦的天真,也让华悦避无可避的直面人性,不给他任何缓冲,疏解的机会。
而没有人类的同胞告诉他正确处理的方法,玄都再像人,却仍然无法改变他是棵树的事实。」
说到此刻,塞缪尔眼神平缓的注视着面前的“华悦”,语气从先前的平铺直述,倏的变得婉转起来。
「没有人可以逃避自己的过去,兄长,森林的自我调节机制并不适用于人类。
遗忘了痛苦,只会带走了华悦的天赋,也葬送你拥抱未来的可能。
所以,就算我今日说出来您会愤怒、会惶恐,恨不得再躲回您本相中“睡觉”,但我仍旧要说出这个结论。」
说罢,塞缪尔抬首望向虚空,以近乎无情的语气下达了判决书。
「华悦未来与污秽同归于尽的下场,来源于这三大苦难,和他对【天赋】带来的神性、与人性两面间的挣扎。
来自我们这些同胞,自以为是的自私与溺爱——不是人类杀了华悦,是我们害死了他啊。」
“华悦”沉默着,塞缪尔也随之放缓了语调,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呢喃着。
「你说,如果当年的我们,若是能跟邀请你的那位君王一样,去质疑、去反抗,对你多点猜疑和‘不信任’。
之后,你是不是就能走的不那么干脆和决绝呢,兄长。」
“华悦”面上的悲伤之色逐渐褪去,望着那些被布料遮挡的疤痕,回忆着琉璃市的巨树和AZ留下的话,他神情一定。
「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像想通了什么般,就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直视着塞缪尔看向自己的视线狡黠笑道。
「毕竟不论世道如何变化,华悦都不是会轻易改变信念的人啊,是哪怕别人质疑也不会动摇的。」
说罢,“华悦”扬起了个灿烂的笑来,一字一板道。
「这可是独属于东方的浪漫啊,若辰,赫晓家的那位不是用事实告诉你了吗?
我可记得呢,棢樾那孩子说的:‘毕竟,赫晓老祖——赫晓殇祖爷爷,暗恋了若辰老祖几千年才追到手的事,直到现在还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呢。’」
「哈,那孩子……」
塞缪尔眨巴眨巴眼,他苦笑着轻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总算生动起来了。
「也正因如此,我们才是天才。」
但塞缪尔也没反对华悦对自己所求之【道】形式的认定,反而赞同了起来,在停顿片刻后复又温声询问道。
「来到新世界的旅途怎么样,兄长?」
“华悦”微愣,回忆着一路上,华悦所碰见的每一个人、做出的每一个出自个人意愿而做出的选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良久,他笑了,笑的异常满足和诚恳,回复时连眼眸都像发着光。
「很好哦,华悦遇到了值得真心相待的朋友,也看了许多纵然逝去、却仍被留下的故事。
虽然还有点迷茫……啊,如果知道了他做的事,未来估计会被大吾和米可利打一顿吧。」
「哦呀,难不成已经被骂过了吗?」
「是的呢,已经被大吾那孩子骂过“混蛋”了,说实话,骂的太轻了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胜在很有气势。
托他的福,最近也不敢伤的明目张胆了呢。」
「没办法呢,毕竟兄长看上去自在洒脱却很是怕寂寞,再加上心思细、想得多,有点重男但又莫名很清醒。
还放不下面子找人倾诉,总将自己圈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当个情感树洞的话,难免会憋出问题来的。」
「可不是嘛……但如果有他们在的话,我想,大概总有天可以想通的。」
「是吗……那就好。」
塞缪尔也笑了,兴许是这位神只在看守边界大门的无数岁月里,难得没有任何思考,纯粹发自“愉快”情绪的笑。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但华悦肯定会问你近况怎么样的,我该怎么回他?」
临行前,“华悦”询问道,却惹得塞缪尔扬起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原初三神的爱恨情仇——有没有兴趣?」
「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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