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临身,困局难破
白芷掌心的霜花在我经脉里炸开冰棱,刺痛让我看清莫尘剑身裂纹里流淌的青铜色液体。
那些光点正以北斗七星的轨迹重组,却在第三颗天权星的位置突然扭曲——和昨夜子时在九幽潭底见到的残碑图腾一模一样。
“那玉牌是天道院的命符。”莫尘突然抓住我右肩,他指缝里渗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卦象,“紫微垣偏移三寸,他们算到了。”
云层里的血旗投影骤然收缩,我储物戒里又一件东西化作齑粉。
这次是前天在断龙崖签到的避雷珠,粉末飘散时竟在半空拼出半幅青铜鼎拓片,正与穿越前博物馆那件西周晚期的云雷纹方鼎轮廓重合。
白芷背后的星图突然发出蜂鸣,我怀中的半截密钥剧烈震颤,烫得锁骨发疼。
七十二道传讯符箓就是在这时破空而至的。
每张符纸都裹着不同制式的灵力烙印,玄天宗的紫霄雷纹撞上药王谷的青藤缠枝,在离我们三丈处炸成漫天金粉。
那些粉末落地成字,全是同一句话——“即刻赴天刑台自辩”。
莫尘用剑尖挑起最后一粒金粉,剑气搅动时竟发出编钟般的回响:“他们用上了问心阵的残篇。”他抹去嘴角血渍,裂纹已经爬上脖颈,“三刻钟后,天权星移位。”
我摸着怀中滚烫的密钥,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刷新。
昨日在九幽潭消失的《地脉通解》突然以鎏金色在虚空中重组,那些扭曲的古篆正与密钥表面的凹槽逐渐吻合。
白芷突然按住我手背,她指尖星辉渗入密钥纹路:“他们算准了子午相交的天道裂隙。”
天刑台悬浮在云海之上时,我才看清那些青铜锁链都是从三十六面血旗里伸出来的。
每面旗都绣着不同卦象,但坎卦的位置全被替换成了饕餮纹——和密钥底部的暗纹如出一辙。
“阎小友可知逆天改命的代价?”紫袍老者袖中飞出七盏青铜灯,火光里浮动着我们这三日所有的行踪影像,“昨日巳时三刻,你在九幽潭引发地脉倒流;今日卯时,莫公子剑斩天机碑;更不必说白姑娘身上这道不该存世的北辰星图。”
我按住腰间快要沸腾的密钥,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红色警告。
昨日签到时吞噬的九幽潭水正在经脉里翻涌,竟与老者灯中影像产生共鸣。
白芷突然踏前半步,她发间玉簪射出的星辉在青砖上勾出北斗九星:“天市垣的观测记录显示,三日前荧惑守心时,药王谷在西南坤位多取了三百斤龙脉土。”
灰发女子的茶盏重重磕在青铜案几上,茶水化作蛟龙直扑我面门。
莫尘的剑比我的念头更快,裂纹密布的剑身截断水龙时,那些青铜色液体突然倒流回女子杯中。
“放肆!”十二面血旗同时震动,威压如山倾覆。
我怀里的密钥突然发出尖啸,昨日被吞噬的《地脉通解》文字在威压下具象成实体,竟在青砖上铺出半幅西周鼎纹。
白芷的星图在这一刻暴涨,她袖中飞出七百颗光点,正落在鼎纹缺失的雷云纹位置。
整个天刑台突然下沉三寸,三十六面血旗无风自动,旗面饕餮竟开始啃食锁链。
“诸位不妨看看这个。”我故意让密钥脱手悬空,系统界面将前日消失的签到奖励全投影成青铜鼎虚影,“药王谷取土那日,地脉深处可没有这尊刻着贵派祖师道号的方鼎。”
紫袍老者的灯盏突然炸裂,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组成敕零。
我早有预料地侧身,那道本该洞穿我丹田的灵光却突然转向,直刺白芷眉心。
“小心!”莫尘的剑比我的惊呼更快,裂纹密布的剑身强行改变敕令轨迹的刹那,我听到天道崩塌般的脆响。
白芷踉跄着抓住我手腕,她掌心星图顺着血脉灌入我识海,那些被系统吞噬的天道本源突然在眼前拼出完整星图——每处签到地点的黑雾,都对应着在场某位大能的本命星。
灰发女子的第二道杀招就是这时袭来的。
看似随意的袖风里藏着药王谷的绝命散,却在触及我衣襟的瞬间被密钥吸收。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鲜红的【反噬生效】,女子座下的青铜莲台突然爬满青苔,仿佛已在时光中腐朽千年。
“够了!”紫袍老者突然结印,天刑台四周的青铜锁链化作囚笼。
我假装不支单膝跪地,任由嘴角鲜血滴在青砖上——血珠渗入砖缝时,昨日在九幽潭签到时获得的《地脉通解》真正内容才在识海里完全展开。
那些看似散乱的拓片,正与白芷星图缺失的北辰位完美契合。
白芷扶住我时,她发间玉簪的寒气冻住了我腕间即将溃散的经脉。
我借着她的力起身,掌心悄悄按在密钥底部的饕餮纹上。
系统界面在此刻刷新出猩红的提示:【天道重构进度71%】,而那些大能背后的本命星,正在星图上接连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