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惊变，生死抉择

（接续上文）

脚底触感突然变得像踩进沼泽。

我低头时靴子已经陷进半凝固的黑色液体里，刺鼻的硫磺味混着腐肉气息冲得人太阳穴发胀。

青鸾的尾翎刚碰到液体就腾起白烟，这畜生发出尖锐鸣叫，振翅悬停在离地三尺处。

"；退！"；我反手去拽紫灵的披帛，却摸到滑腻的触感。

那些液体里浮出无数透明触须，细如发丝却带着倒刺，眨眼间就缠上莫尘的道袍下摆。

他并指成剑斩断三根，断裂的触须喷出蓝紫色汁液，在石壁上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紫灵突然踉跄着撞向我后背。

她束发的银链不知何时被触须绞断，泼墨似的长发间亮起星星点点的朱砂纹，那些赤红色符文顺着脖颈爬上耳垂，竟与青铜棺椁上的七星阵盘发出相同频率的嗡鸣。

我袖袋里的青铜钱突然发出蜂鸣，烫得腕骨都要裂开。

"；别用法器！"；莫尘的警告还是晚了一步。

青鸾喷出的火球在触及液体表面瞬间凝固成冰晶，数以千计的触须趁机缠上它尾羽。

我摸出最后半瓶清心丹捏碎，药粉撒在液体表面激出半尺高的惨绿磷火——这是上个月签到得来的鸡肋奖励，没想到此刻竟能暂时阻住触须蔓延。

紫灵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掌心那道血符正在吞噬磷火。

我看清她瞳孔里转动的卦象，和我们在丹房废墟发现的龟甲裂纹一模一样。

莫尘突然闷哼一声，他左小腿已被触须刺穿，月光石映出皮肤下游走的青黑色脉络。

"；乾坤借法！"；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青铜钱沾了精血后骤然暴涨成盾牌大小。

钱币表面的饕餮纹活过来似的开始啃咬触须，那些被咬断的触须落地便化作青铜碎屑——这玩意儿果然和秘境同源。

青鸾趁机挣脱束缚，利爪撕开我右肩衣物，三道血痕正好构成残缺的八卦图形。

紫灵突然抓住我滴血的手腕按向七星阵盘。

棺椁发出齿轮转动的巨响，那些触须如潮水般退向四周石壁，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卦象深渊。

莫尘的剑尖挑起最后一块萤石，冷光下我们看清液体表层漂浮的并非水渍，而是密密麻麻的婴孩掌印。

"；三十六个天罡位。"；我数着掌印排列方式，后背突然撞上冰凉的青铜棺。

紫灵的长发无风自动，她指尖正在临摹我肩头的血八卦，每画完一笔，棺盖上的七星就熄灭一颗。

青鸾突然发出示警的啼叫，它瞳孔里倒映出我们身后石壁——那里浮现出与紫灵面容七分相似的女子虚影，正伸手要触碰旋转的阵盘。

青铜钱盾牌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更多触须从卦象深渊里探出头来。

莫尘把染血的剑柄塞进我手里，月光石照亮他袖中暗藏的雷火符："；带她走，我断后。"；

紫灵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吟。

她沾血的指尖停在阵盘最后一颗星位，整个空间开始顺时针倾斜。

我怀里的青铜钱突然嵌入棺盖凹槽，严丝合缝得像它原本就该在那里。

七星阵盘迸发的强光中，我听见紫灵用某种古老语言念出三个音节，那音调与我穿越那日听到的系统提示音......

（戛然而止）喉间还残留着舌尖血的腥甜，青铜钱在棺盖上发出高频震颤。

紫灵念出那三个音节的瞬间，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那正是我穿越当天，机械音宣布"；签到系统绑定成功"；时用的古怪腔调。

"；让开！"；

莫尘突然把我撞向左侧。

他染血的衣袖擦过我耳畔，雷火符在青铜棺表面炸开蛛网状裂痕。

我借着气浪翻滚到石壁凹槽处，怀里的青鸾羽毛簌簌掉落，每一片都精准插进正在复活的触须根部。

紫灵身上的光芒愈发炽烈，那些缠绕在她脚踝的触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