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后,除了亲爹都宠我

第104章 王府听曲(下)(2 / 2)

“来呀,怕你不成!”景子瑜高呼。

“安全为上,尽力而行。”端方雅正如林沐也难得有兴致一起‘胡闹’。

四匹花色各异的骏马飞驰而过,马蹄踏碎石缝间绒球般的蒲公英,霎时扬起千点雪絮,与枝头震落的绯色棠梨花搅作漫天碎琼。

清歌王子骑的是靺鞨带来的骏马,东北良驹与白山脚下的野马杂交而来,通体褐色只在脖子到前胸处留一束白,体型重塑倒是与它主人的身高相合。他好像认识去路,信马由缰全然不带犹豫,此刻一骑绝尘,在队伍最前面引领着。

靺鞨不愧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后裔,骏马奔驰间尽显潇洒。而它背上那人除了万年不变的木雕面具,骑服也是很考究的。清歌王子今日穿着赭石色柞绸翻领缺骻袍,领缘缝制沙狐毛装饰,足蹬驼皮翘头靴 ,衣襟用茜草染出火焰纹,革带上镶嵌绿松石……

按照景子璎的话说,清歌王子每日穿搭都低调又装出了高逼格。

跨坐在孔雀翎羽织就的马鞍垫上,景子璎又如何好意思说别人,几人中,乃至全盛京又有谁敢与他比一比华丽讲究。

景子璎远远望向前面的人,见他发尾和马鬃辫上都缀了红珊瑚珠 ,突然不知怎的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匹良驹,也曾每日都给它编辫装饰……

城郊二十里的荷塘正浮起第一缕淡青,去年残藕抽出的新叶才铜钱大小,倒教暖风揉碎了粼粼天光。几人信马由缰地踏过田埂,靴尖扫过抽穗的麦苗,惊动两三只墨色凤尾蝶。

马踏处忽有蒲公英的银伞纷扬而起,混着野蔷薇零落的胭脂瓣,恰似打翻了司花神的妆奁。景子瑜多久没有这般惬意策马,他忽而俯身折了支带露的野蔷薇,他穿着绛纱地蹙金绣常服,只要不看前襟绣四爪蟒纹谁都会觉得这是个不愁吃喝整日里乐呵呵的世家少爷。

他位于四人中第三的位置,身后跟着天青色圆领袍的林沐。

景子瑜又附身而下折了支更繁茂的花“林沐,接着!”话音未落,鲜花已至。

林沐簪花时指尖不慎蹭到颊边,倒蹭出道与飞红乱玉相映的朱砂痕,配上发间的白玉簪,衣袂飘举时如携水墨画卷穿行林间。

曾几何时,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俏丽潇洒的巾帼们曾在无课的休沐日策马高歌。

常如兰在蜀中办女学,丁浩、丁洁回了暨南老家,就连那时景子璎最不待见的柳婕也去了草原上的祖父家。还有秦昱清……大声唱歌、放声大笑,犹如在耳的昨日种种却终于消失在大风中,他们也如满天落英飘散各地。

……

秦昱清行至半山腰忽见一股流泉,泉边立有半人高的大石,上苍劲有力四个大字——落落清瑶。玉衔勒住的骏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刚踏碎水面上的柳絮,便惊起苇丛里一对白鹭,这便是他们约定的终点。

秦昱清拔得头筹,索性翻身下马,任凭织金蹀躞带坠着的香球滚进芳草深处。山风裹着草木清气扑面而来,他望着远处烟岚缭绕的黛色群峰,忽然将手中银鞭往空中一抛,正巧截住片打着旋儿的合欢叶,鞭梢带起的风却把岩边几簇野樱吹得纷飞如雨。

远处不知谁家放纸鸢的小童指着官道惊呼。但见漫天花影里,三名少年郎君姗姗来迟,策马而来踏碎满溪天光。

绣着缠枝莲的披风鼓成碧色云帆,马蹄过处蒲公英与桃李残瓣齐飞,连马尾扫落的柳芽都在夕照中化作金屑,最后几片辛夷花乘着鸾铃清音,追着暮春最后的晚风跌进潺潺春涧。

“愿赌服输。”景子瑜本就大方,几人一时兴起比策马,本没说定要什么彩头惩罚。可他总是憨直又爽利,自愿将手上的金翠玉马鞭奉上。

景子璎却不比他好说话,顾不上什么皇家颜面,撒泼耍赖道:“清歌王子这马儿着实高大了些,一步跨去,就比我们三人座下这两步还要远些。”

“那我把这马送于英王我们换马后再比过?”

“好呀!此等良驹殿下当真舍得?”

“自然舍得,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那本王可就不客气了。”景子璎一手扶过马鬃上的小辫,他很喜欢这匹马,想脚踏马蹬翻身上马,即使已长了身量这异域马也着实太高大了些。

“且慢!”秦昱清上前左手握住缰绳往怀里一带,又俯首马耳悄声说了句话,方才还昂首挺胸的马儿立刻温顺地垂下脖颈。羊皮手套擦过鎏金马蹬,不动声色地将倾斜的铜扣扶正:“昨夜有雨,脚底的泥把踏脚浸松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退后半步虚扶着景子璎的小臂,待他踩稳马镫才托住手肘。力道恰如三月柳梢承住初放的玉兰,既不让对方察觉助力,又暗中护着身形。马鞍上的银线云纹硌着他掌心,松木混着皮革的气息漫过鼻尖。

景子璎用力一蹬跨上马背,披风扫过情歌王子肩头时,那人侧身避开一抹流苏,指尖却悄悄将滑落的披风角掖回鞍后。马儿轻嘶着踱步,他左手始终虚悬在辔头三寸处,直到景子璎调整好坐姿,才将缰绳绕过自己手腕递过去。

他对景子璎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不喜欢他也叫这个名字,一方面又因为这个名字总是会带入那个人。于是情不自禁的关心、注视。

“多谢!”景子璎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脖颈啊,也学着清歌王子那般与马耳语“你是我的了!”只是他并没有很小声,站在马下的清歌王子能很清楚的听到那话里略带炫耀的意味。

“不知这它叫什么?”马背上,景子璎垂头问。

“樱落。”马下清歌王子抬眸道。

“璎珞?”你最好不是开玩笑!

秦昱清轻笑一声,又为掩饰抬手掩口轻咳,“是落樱缤纷的那个樱落。”

“你这……”玩谐音梗要扣钱的!

突然想起那时,自己也这样逗弄过秦昱清,思及当年种种,年少不知愁滋味,他们曾经那般逍遥快活、肆意张扬,不觉就笑出来声,竟比这四月阳春还要灿烂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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