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老爷子眉头皱起,深邃的眸子中泛起思索的光芒,时而闭眼凝神,时而微微颔首,让被诊断的徐文钥和旁观的龙月的心绪也随着老爷子的情绪来回波动。
“怎,怎么样呀,李老爷子?”
虽说已经答应了老人尽可能不说话,不打扰对方的看诊,但龙月还是有点憋不住了。
她本来就是想要让李老爷子先看徐文钥的诊断书,确定男友的手真的能治后,才正式带徐文钥过来。
可等李老爷子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和徐文钥的好邻居李雍联络过后,还是坚持要亲自看徐文钥的手后,才肯给出最后的答案。
这让素来不打无把握的仗的龙月头疼了许久。
直到接近徐文钥的生日,她才终于下定决心带着人来了。
李老爷子抬眼看了她一下,静默无言,转头对上徐文钥的眼睛。
“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也跟帮你养护的那位医者沟通过,他的舒缓之法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这方面的经验还不够,才会和你说难以诊断。”
“那,在您看来,我这手。。。”徐文钥听着老人的话,心里的希望一点点地冒出了头。
李老爷子收回手,抚着花白的胡子自顾斟酌了一会,苍老的声音打破平静。
“经脉拘挛,失于濡养,故而偶有掣痛,活动不利,兼之心绪失衡,内里失调,使得气血不足,经脉失荣。现在看来,虽时间久远,但蕴养得法,还能补救。”
“没听懂。”
徐文钥还在品味李老爷子的话,龙月已经彻底放弃理解。
“就说能不能治吧,李老爷子,干脆点。”
老者一连串韵味十足的古言用词,完全无法和她的CPU内核相契合,她也是很利落地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向李老爷子,希望对方能帮忙翻译下,最好是直接下结论。
李老爷子闻言,摸着胡子的手顿了下,着实无语地和龙月对上视线。
但没等老爷子再说话,徐文钥却已经明白了过来,此刻神情激动地站起来,询问的言语很是恭敬。
“那请问李老爷子,我这手需要如何补救?”
这话一出,龙月也懂了。
“那就是能治咯?我们要做什么,保证全力配合!”
。。。。。。
这场特殊的问诊持续了近一整天,午饭和晚饭都是专人送的简餐,两人并未介意。相反,十分乐意为之。
龙月也没有点评味道的兴致。
不过,有了确定的结果,她也是放下心来。李老爷子和徐文钥单独沟通的时候,她闲的无聊,还有兴趣去逗弄一下老爷子家的俩小孩。
准备离开的时候,即便初次治疗的效果一般,两人也都有些疲劳之色,可心理上的喜悦完全压住了那点疲累。
那是名叫希望的期待感。
一路徐行,回到燕大宿舍,徐文钥再也克制不住地抱起她在客厅中间转了一圈,面上是难以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欣喜。
“你,你是怎么,为什么?”
男人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但龙月一点也不介意,也是跟着一起笑起来。
“我生日,你给了我最想要的,所以你生日,我当然要给你,你最想要的呀。”
她说的很简单,可徐文钥知道,这其中所费的心血,远远不是自己那几本笔记本比得上的。
敏锐察觉出了徐文钥的意思,龙月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这两者是等值的哟。BUG。”
她回抱住男友,很是详细地解释,不喜欢对方的妄自菲薄。
“我喜欢收集你的信息,遗憾不能参与你更早的过去。最想知道的就是过去的你的故事。然后你就给了我你从小写到大的日记,嘿嘿嘿,这就是我最想要的呀。”
“所以,我要回给你你最想要的。至于什么是你最想要的,那不是很明显吗?要知道,沪城书房里的游戏笔记只多不少的,我又不瞎。”
“你说得是很轻巧。。。但事情的难易程度是完全不同的,我也分得清楚。”
徐文钥不是不明白女友的意思,但她的解释在男人看来,还是不够有力。
龙月却依然坚持自己的判断。
“你也说了,要看事情的难易程度。是,你找到你的日记本是很容易,可交出它们,等于是交出了你的内心世界,我可不觉得这容易。”
她有自己的理解方式和比较方式,对上徐文钥眉眼间的纠结,她凑近男友额头,亲了亲他的眉心。
“对我而言,通过人脉找出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只是时间成本比较高,力气其实没花费多少。相比较你给我的,那可是远远不如。”
“而且,真要算起来,我找医生只是辅助,你自己的手也养护得很好才是重点,现在确定能治疗,是两点并存的结果嘛。”
“欸,这么算来,我这礼物好像才只能算半件啊?”
她思绪扩散,不知道计算了什么,忽然对自己送出的礼物不完整有些不满,面上秀眉皱起。
留意到徐文钥喉结微微滚动,唇角微张就要反驳,龙月直接亲了上去,以嘴封口。
“行啦行啦,我们就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现在重点是怎么以最快的方式恢复嘛。”
“李老爷子不是说这段时间要少用手么,不然我给你调整下金月的权限,以后让它帮你省点力气?”
徐文钥见说不过她,眼里的波澜怎么也止不住。
看她还在一直为自己安排着,男人再也控制不住地低下头。
“或许,真的应该换个话题了。”
唇角相贴,徐文钥低声喃喃,再难自禁。
龙月迎上去,满眼的意外和高兴。
衣裳若蝶般飘飞,温度互换,十指交缠,最后归于水乳交融。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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