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谨离去后,御书房重归寂静。
烛火摇曳,映照着赵汝安专注批阅奏折的身影。朱笔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说说吧。"赵汝安头也不抬,"今日朝臣们都在议论什么?"
梁宇躬身上前,轻声道:"回陛下,今日余大人在朝堂上的表现,着实让不少人吃惊。尤其是他那番'谁更懂规矩'的话,更是让许多倚老卖老的大臣哑口无言。"
"哦?"赵汝安放下朱笔,"具体说说。"
"臣听闻,"梁宇压低声音,"吏部尚书张元私下对人说,这位余大人,不愧是陛下亲自提拔的人,年纪虽轻,却有一股子狠劲。"
赵汝安露出一丝笑意。
"还有兵部尚书李明远,"梁宇继续道,"说余大人今日一战,让那些仗着资历横行的老臣们,都不敢再小觑他了。"
"这倒是个好现象。"赵汝安点点头,"朝堂上这潭死水,也该搅动搅动了。"
他起身踱步到窗前:"这些年,那些老臣仗着资历,目中无人。今日余谨当着满朝文武,给他们上了一课,也好让他们知道,这朝堂不是他们的天下。"
"陛下说得是。"梁宇道,"尤其是余大人那番反击卢颂的话,更是让人拍案叫绝。连皇甫国舅都赞不绝口,说这后生可畏啊。"
赵汝安转过身:"舅舅还说什么了?"
"皇甫国舅说,"梁宇回道,"余大人不仅有胆识,更难得的是有分寸。今日虽然强硬,却句句不离朝廷法度,让人挑不出错处。"
"确实。"赵汝安点头,"这小子有股子狠劲,但更难得的是,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今日朝堂之上,他步步紧逼,却又给足了卢颂面子,这份分寸感,不错。"
烛火跳动,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赵汝安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这个自己一手提拔的年轻人,终于开始展露锋芒了。
"不过......"赵汝安放下朱笔,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卢颂和闻泽,不会就这么算了。"
梁宇立刻会意:"陛下放心,臣已经安排人盯着。"
"加派人手。"赵汝安冷声道,"尤其是卢府和闻府,他们与外界的一切往来,都要密切关注。"
"是。"梁宇躬身应道,"臣已经让暗卫盯着两府的门客、书信往来。这些日子,他们确实比往常活跃了许多。"
赵汝安眼中寒光一闪:"都有谁来往?"
"卢府这边,"梁宇压低声音,"近日来往最频繁的是吏部尚书张元、大理寺卿程远。闻府那边,则是户部侍郎赵德清,还有几位朝中重臣。"
"果然。"赵汝安冷笑,"这些老狐狸,开始聚集党羽了。"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这些年,朕对他们已经够宽容了。可他们呢?仗着资历,结党营私,把持朝政。现在余谨动了他们的人,他们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陛下......"梁宇欲言又止。
"说。"
"臣听闻,"梁宇道,"卢府昨夜秘密召见了张元和程远。谈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