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芜依言将那浸过水的帕子凑近了鼻子。
登时,便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猛扑上来。
雀芜深皱了眉,忙将手帕挪开。
“这是……问荆草?”
她也蹙着眉头,把头点了点。
之前因有凌相这个制药高手在身边,所以她对这些平素常见的毒草还是多少有些了解。
“这种毒草在北方十分常见,且经常还会被马匹误食。”
雀芜想了想,补充道
“这草的毒性对于牲畜来说是很重的,被马误食,少则一刻多则一日,那马必死无疑。”
闻此,她更是将颦住的眉头复紧了一些。
雀芜心中也出现了个疑问。
“不知,朱序大人给姑娘这个是什么意思?”
转身,她思索着向屏风外踱了几步。
忽而,她又将头猛地一抬。
“也许,朱大人是想要告诉如今姚棠的所在。”
联合之前朱序留给她的锦囊,她便想到了此。
雀芜也当下震惊道
“姑娘难道是说,姚棠被苻坚遣派去养起了马?”
虽然这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她还是点下了头。
“应该是因为上次晋陵的那场战役,他败了且又丢了攻下的城池。”
“可让姚棠去养马,这未免也太侮辱人了一些。”
雀芜面露难色。
姚棠怎么说也曾是羌族高高在上的王子,让一个王子为仇敌卖命征战就已是一种耻辱。
眼下却是因为姚棠输给了她,就将他派去养马,这分明就是有意给他难堪。
可,姚棠好像并没有因为去养了马而闹出什么风波。
此番,她在心中又对姚棠此人另眼相看了一番。
他所能承受的磨难,他的耐力与智谋,恐怕都不在她之下。
思绪收归,她又对雀芜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雀芜,你去取些清水,将这手帕上的问荆草汁收集起来。”
“好,属下这就去。”
望着雀芜走开的身影,她兀自在心中想道
也许这草汁,还能再派上一番用场。
夜里,她躺在榻上,雀芜则歪在案边闭目养神,且时刻警惕周遭的动静。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帐房一角响起。
雀芜闻声睁眼,而她也从榻里支起身子。
当雀芜欲要起身查看之际,她却抬手示意雀芜不要妄动。
两人紧盯着那出声之处。
很快,帐房的帆布就被破开一个可容一指的小洞。
缓缓地,从那洞里飘进几缕紫烟。
雀芜立即朝她做了个捂住口鼻的动作,她便迅速用身上的被子掩盖了半张脸。
而帐外那人吹过了迷烟后又待了片刻,才从正门蹑手蹑脚地进来。
她二人则是装作被迷烟迷倒,实则暗自观察这个着夜行衣的男子的动向。
可观了察许久,见那男子好像并无害人之心,只是一味地在帐里翻找着什么。
翻了半晌,最终那黑衣人将一块白色的东西往怀里一塞,随即又快速踱出帐去。
待周遭完全没了声音,她从榻里走出来。
雀芜也来到她的身边。
两人纷纷将目光投向那空空如也的匣子。
那里,本放着的是白日里朱序给她的手帕。
“姑娘,这恐怕又是苻坚。”
雀芜在一旁轻声同她说了句。
帐中无光,诡秘的阴影投在她的侧脸上。
她亦是将神情深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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