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膏药轻轻的抹在新伤处,虽然只是划破了皮,刀口不深但也在渗血。
秦越桦紧握双拳,被江水威逼乖乖坐着,背上痒痒的,轻轻的,凉凉的,很温柔的手将药膏涂开,他侧眸望着认真包扎的俏人儿,无论他怎么看,这个人依然是个俏丽娇艳的女人,此刻那荒芜的心原是疆北的沙荒无人烟,如今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向日葵。
“将军啊!”江水包扎好后坐在他对面,一本正经说道:“打仗很辛苦吧,要不你别打了吧!”那么多疤,如果换作太子他得叫唤好久,得喝多少珍馐才能补回来啊,幸好不是太子,她又想到了太子!
秦越桦将衣服穿好,眼中化开了些许冰凉,被她逗笑:“我不去打仗,那国家怎么办?”
江水撑着头若有所思:“也对,每个人生来有每个人的职责,就像太子要治国平天下,你要去战场安乱定人心,青怀兄谋略过人心怀百姓辅佐太子,我们公子精明能干,毕生所愿就是将碧麟苑开成百年老店,小菀一直想当知府夫人,那平之呢,就想在金满楼打他的算盘,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她说着说着有些伤感。
“那你呢?”越桦问。
江水眨巴着眼睛想想,鼓鼓腮有些委屈;“我以前一直想让我爹过上好日子,想多挣点银子我们安稳度日,如今呢...如今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
当一个人失去了信仰和目标后,就像孤鸟失去了方向,越桦知道她此刻的难过,与她一起静默沉思!
第二日,他陪着江水回到老宅院,十几年过去了,宅院虽然破落冷清,但出奇的井然有序,江水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只能记得一些零碎的事情。
厨房里娘亲做一桌菜,爹搬了桌子放在庭院,娘一边喂自己吃饭,一边与爹聊天。
主屋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只有两三副陈旧的画,最边上那画是劲松高山,山顶处鼓鼓的,这画从何而来她也记不得了,似乎是一下子就在墙上的。
落灰的床上,她只能想起娘亲回来时会紧紧将她抱在怀中,一刻也不放松,一口一个“我的乖闺女哦,想娘吗?”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去问。
“走吧!”江水吸泪:“改日再来!”
这原本是她的家,温暖存着爱,现在已经如那院中的梨树一样萧条,触景生情,再多看更添了一份难过。
二人锁门离去,出了溧阳城,各有各的路要走,江水挥手道别:“将军,你快回去吧,一路保重!”
秦越桦冷冷无声,矗立着久久不动身,江水推他上马:“若是以后回了长安,尽管找我!我请你吃金满楼的脆皮鸡!”
越桦踌躇许久,终是扬鞭驾马而去。
这一别,今夕何年?
这一别,生死未卜?
这一别,怎地心里空落落的!
江水换了一条人多的道走走停停,出了溧阳在溪水边舀水喝,忽闻的马蹄声,抬眸时只见一人高坐马上扬尘奔来。
马上那人裹着秋风红叶,肩担着万里江河,心藏着薄月心事,停在她面前。
江水大惊:“将军?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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