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赶快说：“你说得很好，我们单位，是有一定的困难。这么一个小小的单位，你呢，又要那么多的学费，是很难支持的。你说是不是？”

话听到这里，陈本虚就有一点来气，就接住他的话说：

“老子晓得你，杨老师。我们的这个编辑部，是自负盈亏的。每一年政府啊，宣传部啊，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们的。”

“就是的。”

“我们还常常要亏下了老本。亏得你杨老师差不多，都要去卖儿卖女了。这文学杂志，哪个都晓得，是很难做的。

“多亏了你，杨老师，我们编辑部，在你英明正确的领导之下，还做得很是不错的。”

杨老师当然，也听出陈本虚的话里有话。那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有点想和陈本虚真的说点什么，可能又怕陈本虚说，要砍他的脑壳。于是赶快说：

“也不是这样子，我们的发行量，还是比较大的。费用，还是有一点。困难嘛，也是有一点。”

“你们有困难，那报告，怎么还不批。”

“嗯，你这个报告呢，我们经过了多次集体研究。现在一致同意，就给你批下来了。”

“那你给我啊。”

“我看你，是去找哪个好呢？”

“你想我去找哪个。”

“是要去找人家作家协会啊，还是去找我们的国家民委啊。”

陈本虚说：“这个问题，得等我到了北方城，再看一看吧。这个你就放心了吧，我已经是有了朋友，能够帮助陈本虚，在上面找人的。”

这时杨老师又如是恍然大悟似的说：

“哦哦哦，对对对，是你去了北方城，可是你去了才没有多久时间，怎么就熟悉了，这么多的大领导了呢？”

陈本虚心里头在笑，什么大领导啊？这个事情，我有必要，去找一个什么的大领导吗？

我就是一个大笨蛋，也不会有这么蠢的。这么笨的啊。是的，不应该再跟他说什么了。拿来了报告，陈本虚逃也似地出了门来。

这个无头报告，还没有盖上章子之前，陈本虚这个人，那是斗志昂扬，振振有词，志在必得的。

一旦拿到了手里，陈本虚却傻了眼。

是啊，这是一个无头的报告啊，那现在陈本虚，到底是要找哪个去呢？

有了张部长的说法，那真是得考虑一下了。要是陈本虚真的，找到了那里去，会不会让铁.达木林先生，有什么为难的呢。

甚至于是受伤害了？或者是说，人家当时只是随口，就这么应承你一下，你自己在雪花城，就当了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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