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中文系的专业划分,可能绝大多数人都不了解。北大的教室,是按照课程内容来安排的。
上完一堂课之后,你就得挪点,赶往另个的一个教室,去听新的课程。有时候一天里,要倒腾上三四个地方。
开始的时候,真是有一些不习惯,往往找不到教室,把自己弄丢了的事,时有发生。两节大课之间。
校园里便是一派树倒猢狲散,飞鸟各投林,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很有一点陈本虚农村里,赶集的味道。
每堂课的第一句话开头的总是:
“兄弟上次向诸位汇报的是……”
这是白先生,上课风格上别致的表现,不光是他的一个态度。在酷暑天里,也必将中山装,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
先前还以为,这只是他的衣着习惯,后来在校园里见到他时,却又是判若二人。或是透明短袖衫飘曳,或是敞开的茄克衫潇洒。
由此可知,他将北大的课堂,看得是何等地庄严。称谓自己时,必然在我字之前,冠以兄弟二个字。
每一次提到了马寅初先生时,必然要起身立正。这很容易让人想起,电影里表现将领们开会时,某一些经典的镜头。
后来陈本虚才晓得,马寅初先生,正是白先生就读北大时的校长。
这种猜测,在白先生那里,陈本虚得到了证实,他开的课程名目太长,要翻出来当年的笔记本,才能够说全说得清楚。
内容涉及的有汉代碑林、皇家园林和古僧众的生活。第一堂课时,座无虚席,说台上的白先生往下一看,不但不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以调侃口吻,直言不讳地说:
“兄弟我看这教室里,有不少的人,是来图一个新鲜看稀奇的。兄弟这门课程,在一个月之后,还有一半的人来听,那就是很不错的了。”
北大的课程,涉猎的内容五花八门,维特根斯坦哲学,马克思海德格尔存在主义、达达主义,算命占卦一应俱全。
那从校外来这里蹭课的,也就如洪水般涌将进来。因此北大也就有,进校了四年未进过一次教室,靠着泡图书馆,而毕业成材的学生。
同时也有风雨无阻,在北大听了四年课,而毕业的校外人士。区别的就仅仅是,少了一纸文凭而已。
这种自由自在地做学问的方式,就导致一些学科冷落异常,而一些学科却热闹非凡,一些教室里门可罗雀,而一些教室里,却门庭若市。
偌大的一个教室里,也会出现一个教授,面对三五个学生的景象,也往往是屡见不鲜的。陈本虚有时也会禁不住,伸头往那清冷的教室里瞅瞅。
但见那教授依然说得,那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丝毫没有受到冷落之尴尬。陈本虚想说不定,他正因为自己的学科就是阳春白雪,就是曲高和寡而自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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