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一吓,兔子似得差点蹦跶起来,一扭头,瞧见许佑德站在边上,不由埋怨道:“你跑过来怎么不出声压,想着把人给吓死吗?”
许佑德:“你又是慌张,又是悄悄地跟别的男人说耳边话,我可不得悄悄过来听一听吗?”
谢琼又把脖子仰起来了,“得,得,我点走得背,真是躺着也中枪。”说完便很有眼色地踱步走了。
邹胥之问道:“那边怎么了?”
谢琼:“哦,说是有人反了。”
淡定如死人似得邹胥之立马诈尸,瞪圆了眼睛瞧着他。谢琼本还没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待到看见了邹胥之那双易于寻常的眸子,瞬间也反应惊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琼:“反了?!”
邹胥之立马把他嘴给捂上,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看:“你找死吗说这么大声?”
与此同时,沈睿和许佑德这边情况也如出一辙,沈睿听他大喊出了那个字,恨铁不成钢地直接顺手掐了他一下,“你嫌命长怎么的,敢把这字给叫出来?”
许佑德:“什么情况?杭州还会有民变?”
沈睿:“我不是很清楚来龙去脉,不过那边是府衙,一堆田农跪在了地上,有个老爷在旁边跳脚,公开说这些农人是反民。”
许佑德听得都笑起来了:“反民?这帮脑子里糊了猪屎的玩意是怎么当的官,他们见过反民跪在地上的吗?”
沈睿摇了摇头,唉声叹息一气道:“听说罪名是通倭。”
许佑德:“这罪名可以称得上是个万金油了,天下死罪千千万,造反通倭占一半。”
沈睿:“律例严明,若有通倭者可以就地政法。如今居然把这群田农给拉在了府衙门口跪着,看来这罪名没成功加在了人家头上嘛。”
许佑德:“有意思。”
沈睿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有意思?这有什么有意思的?这种天大的事儿就交给杭州知府来裁决,再怎么都是正经读书考上仕途的,总不该把这案子做得太过难看。”
许佑德:“你太小看官场了。”
沈睿:“是你太小看官德!”她兀自转身便走,“快些啦,我们身上还背着要紧差事,着急地得赶到泉州去。阳伯公那边估摸着已经租好车了吧?我们也该和他们去汇合了。”
许佑德:“不看了?”
沈睿:“不看了!”
许佑德:“偏这时候又赶忙上了!”
虽说抱怨着,到底还是长腿一迈,悠悠地拎着采买来的一堆货物跟上了。
谢琼落在最后,借着最后的时间多看了两眼热闹,恰巧了,府衙两扇朱红大门向两边打开,拖罪犯出门了!
那罪犯形容狼狈,冷着面孔一一扫视着周围或是站着或是跪着的围观群众,一旁挥着铁手铐的差役喝道:“薛仁!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瞧瞧在场那些的是你的同伙!”
那个叫薛仁的罪枷加身的犯人冷冷一笑,别开脸去。
差役急了:“你若供出同伙,或还能将功折罪。”
薛仁不发一言。
差役也不知身上背着什么令,竟直接上手,拽着薛仁的头发便硬着让他往左看:“快说!到底这些跪着的反民有那些是你的同伙?!”
被扣上反民帽子的田农们纷纷磕头乞求:“官老爷明鉴,小人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当真不是反民!也没那个胆子去反官老爷们的天呀!”
差役从嗓子口咳了个浓痰出来,直接吐到了刚刚开口的田农身上。
田农惊惧万分,不敢擦也不敢抹,只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磕头。
薛仁的眼越过了跪成一片的田农,径直地落到了谢琼身上。
谢琼的目光和这犯人的目光一碰,心中蓦地升腾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感觉让他疑惑,也让他万分惶恐,不由地在心底里疑问起自己:“我见过他吗?”
显然这个问题是得不出答案的。
薛仁忽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血腥的笑容:“我说。”
差役满意了:“早说就好!害爷废了这般的口舌!”他拿着手里的铁手铐砸了砸薛仁的脑壳,“说吧,是哪家的田农啊!”
薛仁双手铐着铐子,勉强却用力地抬了手:“他!”
手指指向了人群外头。
那聚集起的人群如惊弓之鸟,“哗”得一声就四散开来。
差役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有这种答案:“谁?”
薛仁眼里冒着凶恶的光:“他!”
带着镣铐的手臂指着的正是莫名其妙的谢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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