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
想到那倒霉催不断的许佑德,她忙问道:“许佑德还好吗?”
阳伯公:“还好,他内力深厚,底子好,再吐几盆血应该就没事了。”
沈睿:“还得再吐几盆啊。”
阳伯公笑道:“你心疼了?”
沈睿扭捏地对了对手指:“有那么一点点......”
阳伯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有一点点?”
沈睿被教训个正着,只好坦诚:“好吧,我心疼了。”
沈镜脸色板得死紧,谢琼在一旁看好戏似得欢呼,邹胥之依旧一副不关我事的冷淡模样。
阳伯公点了点头:“行吧,你既然心疼了,那我就去给他用药了。”
沈睿:“......”
这什么意思?莫非是她不心疼,就不给他用药了?
阳伯公解释:“如今航行江上,等到抵达杭州府还得要三天时间;药材本就稀缺,自然是能省就省。”他又问了一句,“你要省吗?”
沈睿:“这个咱们就......不省了吧。”
阳伯公答得很是干脆:“好的。”
沈睿必要的礼数还是讲的:“麻烦阳伯公了。”
不料阳伯公却是摆摆手,“许大爷如今静卧床上,等他休憩片刻,再开方配药不迟。如今还有个大事件得解决。”
沈睿疑惑:“还有什么大事?”
小楂怕怕地凑近了些,又握住了沈睿的手。
沈睿一下恍然,以阳伯公的修为,怕是早察觉出了小楂的厉害,自然,小楂就是那个定时炸弹似得大事了。
平时糊弄糊弄脑子不好使的二哥还好,对着阳伯公她却是不敢了,只好老老实实和盘托出:“这是‘文’字水贼水寨里的姑娘,名叫小楂。她救了我们,要跟我们一起出寨去寻人。”
阳伯公皱眉:“你们碰上‘文’字水寨了?确认吗?”
沈睿:“确认,他们船上,寨里都有白底王八旗......”
阳伯公:“白底王八旗是什么。”
沈睿这才发觉失言,手握空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已经溢出水的尴尬,“一不小心说错了,是玄武旗。”
阳伯公一双淡然的眼眸里藏有几分笑意:“哦,哦。玄武为图腾,确是‘文’字号水贼无疑了。”
沈睿搔了搔脸颊:“嗯。”
阳伯公:“你带回来的姑娘叫小楂。”
沈睿:“是。”
阳伯公:“‘文’字水贼是个极度神秘的存在,遇者必死,所以无人能说清它到底是个什么。那你带回来的小楂姑娘,又是什么?”
小楂忽然开口了:“我是个下人!”
“下人?”
小楂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我是下人!我是伺候暮哥哥的下人。”
沈睿惊讶:“你之前可没跟我说什么。”
小楂看向了沈睿:“这不一样的,二丫。你是我的朋友,可这个伯伯不一样,他也是我的主子。”
此话一出,杀伤力不外乎火器火炮,把一船的人都给惊倒了。
连带着,阳伯公似乎也没料到发生这等情况,高高地挑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我?是你主子?”
小楂用力点点头,而后放开了沈睿的小手,通红着脸蛋向前跨了两大步,她还是怯,在周围几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几乎要落荒而逃,却不知哪儿来的劲道硬是支撑着自己前进。
沈睿惊讶:“什么情况?阳伯公,您是水贼寨的人?”
阳伯公不回,小楂也不回答,她只是身体力行地做出了解释:她跪了下来,朝着阳伯公邦邦邦地磕了三个响头。
阳伯公如今才说出话来:“我不是。”
沈睿:“那小楂这是在做什么?向您讨要压岁钱吗?”
阳伯公:“......”
他无奈道:“非亲非故,没个理儿说是朝我来讨压岁钱,你来讨还差不多。”
沈睿:“我也没理儿讨。”
阳伯公正了正脸色:“如今不是压岁钱的事儿,而是这个姑娘的做法,”他并不叫小楂起来,只半弯了身子,轻声问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拜我?”
阳伯公黑眸深沉,似是酝酿了一股子杀意。
沈睿恍然:阳伯公怕是把小楂当作离间的奸细了。
她想通之后,忽然又愕然起来:莫非之前表现出来的天真傻愣,尽数是伪装给他们看的?
沈睿略略地有点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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