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楂继续道:“明天是三狗蛋的船出航,我们只要缩在那船舱里等着就行。”
沈睿:“等着,然后呢?”
小楂:“然后下船。”
沈睿:“?”
许佑德在一旁琢磨:“我猜想,小楂姑娘的意思,应该是先让我们在船上呆着,等到他们开始打劫的时候,我们再悄悄地下船,然后躲在他们抢劫的船只里,再自行逃出去。”
小楂难得对许佑德有了和颜悦色:“差不多。”
沈睿举手:“我有一个问题呀。”
小楂和许佑德的目光都朝他投过来。
沈睿:“为什么水......咳,为什么这岛上的大人们不把打劫来的船也给拖过来?”她是真疑惑,言语里都带上了些许稚嫩的儿化,“明明他们还在自己造船。”
小楂:“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只掳了人,从没带船回来过。”
许佑德捏着下巴:“每条船的制作都有独属于造船厂特殊的工艺。他们没带回来,应该是因为害怕把抢过来的船再投入使用时候,被人察觉到不妥当吧。”
沈睿听罢,又扭头问小楂道:“那那些船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小楂:“烧了。”
沈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烧了?”
小楂点点头,“对呀,烧了。”
许佑德原本还悠哉悠哉,恨不得拿出把扇子继续践行京城放荡贵公子孔雀似得生活习性,不过如今他身上还穿着破烂的女装,除了银子别无长物,抬手掏怀时候立马抓了个瞎,十分尴尬地碰了碰鼻头。
此刻听了这话,鼻头也不碰了,愕然地住手停了动作,一叠声问道:“烧了?怎么会烧了?烧了我们还怎么登船?”
小楂:“我没说我们登的是那艘主船。”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说我们要登的是被烧了的主船上放置的小船。”
许佑德恍然,看到身边懵懂无知,理论实践一概没碰过的旱鸭子姑娘,好心好意地解释道:“一般大船上面会在船侧仓位置放两条小船,万一大船触礁漏水,也好把小船放下来供人逃生。”
沈睿在脑子里大概地过了一下逃生流程,琢磨道:“那还真是得争取时间呢。”
要和水贼毁船放火的燃烧速度相赛跑。
小楂拍了拍胸脯,很有底气地说道:“不怕,不怕,这种事儿我干惯了的,我有把握。”
说得很是自豪。
沈睿笑了,半真心半假意地说道:“好,朋友有把握就好,我相信朋友。”
一行三人踮着脚尖偷偷摸摸,从山顶又窜着下山到了山脚,依旧把沈睿给累得喘气如牛,要死要活。
她实在是忍不住地抱怨:“如果我们本来就要在山下,为什么还要跑上山去?”
小楂:“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沈睿:“?”
小楂理所当然:“朋友不是要邀请到家里喝茶的吗?”
沈睿:“......”
她不由地在心里重新评估了一下眼前这姑娘的脑子。这么一个套摆下来,到底是谁耍了谁?
可无论现在沈睿心里的九九是怎么绕的,总归三人已经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挨着大树喘息了一阵子,便又跳起身来,继续精神抖擞地朝前赶路。
小楂好心建议:“二丫,你如果累了,可以让随从继续爱爱你啊?”
沈睿:“?!”
她惊悚着震惊了。
许佑德轻咳了一声,“小楂姑娘的意思,可能是让我抱着你跑。”
沈睿也不知浑身哪儿窜上来的一股子力气,支持着她疲惫的身子一下就活力充沛,一抬脚就赶上了两人行的大部队。
许佑德挑了挑眉:“主子,你可以不用那么拼命。我可以爱爱你的。”
不知羞耻!有辱斯文!
沈睿的脸蛋红透了,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把字给蹦出来:“不用!”
许佑德呵呵一笑,略微慢了速度,把手朝着沈睿给伸了过去。沈睿看着这手,再顺着臂膀把目光往上头挪,挪到了一张暖如三春的桃花面上。
她想了想,还是把手给伸了过去。
两手交握地连住,一缕内力在慢慢地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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