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揣着这么些重物在大江里凫水。
思及此处,沈睿不由地叹道:“你也不嫌沉的慌。”
两人拿定了主意,开门打算寻了那农妇,致谢道别。哪知道刚一开门,还不用出门去找,那农妇便急急忙忙地朝他们奔跑来了。
沈睿笑道:“大娘,您来得正好......”
农妇劈头盖脸就问:“两位是不是要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睿:“?”
她虽是疑惑为何这农妇会是这般态度,却还是温和知礼地笑道:“是,我们两有要事在身,实在是不能久留。”
农妇:“不行,你们不能走。”
沈睿一愣,以为这农妇是想讨点银钱,于是把手背到了身后,半掌弯曲,朝着许佑德勾了勾。
许佑德:“......”
他认命地掏出了一小把碎银子,塞在了这个调皮的小手里。
沈睿拿了银钱,底气足了,脸上笑意更深了一些:“大娘别急,我们也不是在这里白呆的,”她把手朝前伸去,看着这满满一手的碎银也愣了一下,赶忙地调整了自己的面容道,“这些银钱,您拿去,好好地置办一些衣裳。”
说罢,便把这堆碎银子往农妇的手里倒。
农妇急了,一把抽回了手,“说什么呢?我又不要这堆钱。”
沈睿拿着银钱有点疑惑,“不要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走?”
农妇跺脚道:“我们这村子是个死村,只出不进的。你们既然来了,就绝对不能走!”
死村!
沈睿听了这两个字儿便惊了,忍不住地后退了一步,“啊?”
许佑德赶忙扶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地稳了稳她的身形。
半晌之后,他两又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脸色却不如原来的老神在在,而是暗暗的黑云压城。
良久,沈睿这才叹了口气,“这场大浪怕是跟我有仇。”漂到什么地方来了这是?!
许佑德:“顺带着连我也给仇上了。”
这小渔村儿,名字简单,人丁更简单,合村不过十来户人家,且都是亲近血脉,比不上普通县的一根手指头。但它这边不属于县,甚至不属于州,直接地给归到了府里来管。
倘若只是这个特例,那也寻常了,偏还有个更例外的,这渔村的人丁,不用交税。人头税和鱼课税都不用交。
有钱不赚是傻子,这条定理无论在哪一行都能适用,可偏偏国家不收。
为什么?国家是傻子吗?
很明显不是。
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国家盖章,小渔村不归央廷管辖。
这便是奇了,自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何会有这等王土非王臣的事情存在?
只因两个字,放逐。
小渔村是运河支流的下游水域,一面靠水三面环山,不折不扣的与世隔绝,等于有一道天然屏障。无人出无人来,恍若监狱。
缘何放逐?
病症。
这农妇亲口所说,他们这小渔村儿的人都有病症,倘若踏出了这块地,便等同于把他们的病症带入了人群集汇之处,无异于造下滔天杀戮罪孽,实在罪过。
沈睿于医理之道不甚精通,于是把希望寄托在许佑德身上,问道:“林家那么多医馆药铺,你该是略通这药学的吧,依你看来,这村人有什么病吗?”
许佑德:“你也说了,我是略通。在我这个略通的外行人眼里,我还真瞧不出来他们有什么病症。”
沈睿抬手,盯了会儿自己的脉搏看,看了一会儿,自己也倦了,丧气道:“这叫什么事儿,怎的漂到了这么一块地方来,来就来了,偏还走不了了。”
许佑德难得把脸上假笑的面具撕开,也跟着垂头丧气起来:”点子太背了一些,也不知道这群渔人是怎么想的,就算是这地真流行了传染病,那也该赶紧地放我们走,也好让我们染不上这病。”
沈睿倒是明白人家的苦衷,道:“这倒是难为人家了,这帮子渔人的责任心倒也是强,为了不把自己身上带着的病毒给散出去,宁愿把自己一辈子给困在这里。”
许佑德:“他们困在这里也倒罢了,做什么把我们也给困在这里?”
沈睿:“可也是各方位传承的精神了,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
许佑德:“......”
他道:”不行,这么不明不白地就因为一句传闻困在这渔村,我就算是死了也不甘心。”
沈睿:“我也不甘心,但想到若是真带了这病出去,活生生成了个宰人性命的刽子手,哪怕是再不甘心,我也得咬牙认了。”
许佑德:“先别认,起码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病,我们得弄清楚。”
原本沈睿有点万念俱灰,一听这句话,立刻有点死灰复燃了。
许佑德沉声道:“或许的,还有点转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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